說的管家全部都知道。

他不等我開口,再次炮轟。

“我知道,你要說你被劫持了當人質,那之後呢?明明就在同一家醫院,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看他?我知道,是因為林澤蕭、穿著防彈衣毫髮無傷英雄救美的林澤蕭被震暈了所以你在陪著他等他醒來不是嗎?你當年華是什麼?是你的備胎嗎?”

管家好像氣急了,好像把他這幾十年的憤怒不滿都發洩出來了的一樣。

“莊年華雖然從小沒有媽,但是他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缺一個親媽而已,他是老莊明著放養暗著扶持長大的爺們兒,他是錦衣玉食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少爺,你以為他是誰?莊年華要的,從來都只能是隻是他的,而不是一個幾經輾轉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品。你如果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名節又為什麼不對他好一點?你只看到了我在阻攔你,你又想過我為什麼要阻攔你嗎?秋水,你也算是我看著長了三年的孩子,從未成年到成年,不得不說你的性格沒得挑剔,你的樣貌也沒得挑剔,可我挑剔的是你的靈魂,或許莊年華他也不挑剔,可是像你這樣懦弱無能隨風搖擺的靈魂,你能帶給他什麼?你這種人只會帶來精神上的痛苦,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你看似隨和實則任性,你一旦打定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以為我是在誇你嗎?不我,是在罵你,我罵你的無知無恥,罵你的冷清淡漠,你和莊年華正好相反,你是看著深情楚楚,實則沒有什麼離不開的那種人;可莊年華正好相反,他是看到你就眼裡只有你的人,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在自己大面積燒傷的情況下,還要找你,不看到你就不進行醫治呢?而你當時在做什麼?你在林澤蕭的病房裡和林澤蕭卿卿我我拉拉扯扯,你又知道他是怎麼強忍著心上一步步離開那個房間走到遠一點的地方才暈倒的嗎?秋水,這樣的你自問有什麼條件和資格配得上這樣的他?現在我給你把這門讓開,你敢進嗎?你摸著你的良心你敢嗎?”

我進莊家這三年,管家對我說的話,也沒有今天這一天管家對我說的話多,我震驚的連連後退,終於抵在了連廊的牆上,他就那樣逼視著我,讓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的眼神彷彿是說:看吧你個白眼兒狼,虧老莊對你那麼好,你卻就是這樣害他的兒子的。你怎麼對得起他的英靈?

我確實覺得自己對不起,我現滿心都要被這種愧疚的感情所淹沒,我心傷又難受,想說什麼再也說不出口,是啊,他在裡面,肯定有人會照顧好他,而管家說的不無道理,我是真的配不上這樣的莊年華,我從不知道他來過林澤蕭的病房前,想象他忍著傷痛就想看到完好的我的樣子,我的眼淚就好像奔潰一般。

“現在媒體上都說你是林澤蕭的女朋友,我一個過來人,勸你不要心猿意馬,林澤蕭也是好後生,你既然已經是人家的女朋友,就應該儘自己女朋友的本分,第一,你要好好對他,第二,你不能再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秋水,言盡於此,以後面子上你還是莊家小夫人,但是你不要妄圖在莊家行使這個女主人的權利了。”

他這一次再也不看我,轉身進了門,因為顧忌到莊年華在休息所以這門合的動作挺輕,但是發出來的清脆響聲還是讓我心中一痛,像是心底有個地方塌方了,一直往下陷,再也填不滿。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間病房,電梯來了,我跟在人群最末尾,大家滿滿當當跟茶壺裡煮餃子一樣一股腦兒蜂擁而入,在我進去一隻腳的時候,忽然響起來“滴滴”的聲音,原來是超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一時沒有反應,木訥的看一眼他們,有人忍不出出聲:“姑娘,超載了,等下一趟吧。”

“哦。”

我淚痕還在臉上,眨眼之間又有淚水要泛出來,此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