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回家那就一定能回家。”

項璃安撫婆婆,內心卻泛著苦澀,說起難受,最難受的那個人是她才對。

晚上和許仁川一起回家。

車裡放著輕緩的爵士樂,項璃閉目養神,人卻是十分清醒。

她對許仁川說,“有時候我做夢會夢見小諾,夢裡她可不像現在這麼喜歡我。她說我是壞媽媽,說她不要我。”?

“夢都是反的。”許仁川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可我難受。你說她剛一出生,我甚至對她長什麼樣都還很模糊就讓我三哥把她送走了,許仁川,你說我會不會遭報應?”?

“別想太多。”

許仁川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就算是報應,也是報在我身上,當初是我不要她。”

“後悔了嗎?”項璃報復性的問他。

“是後悔了。”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咧嘴笑開來,“上天待我不薄,總算給了我彌補的機會。我要的不多,有了你,再要回小諾就足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

項恬上課的時候走神,老想起電梯口和許奈良遇見的場景。

許奈良的眼神,柔和的,從來不具有攻擊性的,讓人覺得溫暖的,一直都是那樣,從未改變。

那是項恬一度迷戀的東西,其實到現在為止,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不喜歡他了。

也只敢用喜歡來形容,至今為止她還不知道何為愛。

那個字太深沉,像母親對父親,像三哥對孟晞,像趙文清對三哥……太複雜,過程太痛苦,結局還不一定好。

項恬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經歷那種大起大落的感情比較好,天堂和地獄其實離得很近,從雲端跌落的落差太大,她怕自己負荷不了。

陸從然在講臺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有意思的,階梯教室鬨堂大笑,項恬把注意力轉回來,這才發現那個戴眼鏡的英俊男人視線正朝著她這裡。

遭了。

上次就是他的課,項恬走神了,結果晚上被他狠狠懲罰,第二天一身疲憊,差點沒能來學校。

陸從然就是衣冠禽獸,表面文質彬彬,誰會想象得到他在那種事情上有多強勢?

?項恬這種年輕女孩子,從沒經歷過男人,誰都知道男女那點事一旦發生了,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成熟穩重,他在床上的風情萬種,都有可能成為項恬迷戀他的原因。

男人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太容易,甜言蜜語和肌膚相親,前者獲取放心,後者,讓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了。

項恬是那種很傳統的女生,她有這種心理很正常,有了第一個男人,絕不會想到或許還有第二個,陸從然的出現,她以為就是她對許奈良那段感情的終結。

事實上陸從然辦到了,在項恬自己還未察覺的時候,她已經陷入了一團泥沼,而這團泥沼就是陸從然的溫柔陷阱。

此時此刻他在講臺上從容微笑,也只有項恬才能看清他眼裡帶有威脅意味。

她嘆氣,估計今晚又要費體力了。

兩堂課結束,項恬先回了宿舍。

明天一早有課,就算要去陸從然那裡,也先得回去拿一套換洗衣服。

陸從然並沒有離開,他的車停在項恬宿舍不遠處,等她。

他在車上抽了兩根菸,這期間他腦子是不清醒的。

像他搞金融這類人,大腦隨時隨地高度保持清醒,分分鐘就是上千萬的買賣,馬虎不得。

這種生活方式已經習慣了,直到遇見項恬。

他不敢保證自己對這姑娘是一點不喜歡的,她年輕,她漂亮,她還優秀,出身也好,女孩子身上該有的優點她有,不該有的小缺點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