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奈良也懂他,不必他開口,許奈良自然懂得如何做。

項默森和孟晞一樣,交友慎重,你可以說他清高孤傲,但他的朋友不多卻個個交心,於是,在這件事情上他能篤定許奈良和自己一樣,在梁爽和項恬左右天平上,他傾向了項恬。

孟晞是把他想得太過歹毒,假如許奈良自己不願意,他又何來權力干涉他選擇的自由??

人活在這世上往往有太多的無奈,身不由己不是你避不了的應酬酒局能概括的,許奈良的大義也許會被人恥笑為愚蠢,但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他哪會在乎外界如何看他?

項默森是不可能讓項恬和陸從然有所牽連了,陸從然要求見項恬他自然是不會同意,但是昨晚項恬在他耳邊苦苦哀求,她說,“三哥,容我最後一次見他,我保證,我不會動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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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來蘇水的醫院,陸從然在項恬病房門口躊躇了很久,來往路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他卻在想見了項恬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他已經不再年輕,和項默森同歲,項默森已算晚婚,可如今有妻有子,生活美滿,而他這一生卻像是笑話一場。

有時候要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其實很容易,陸從然是瘋了,當他和姜雲蕊在這座城市重遇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瘋了,盲目的活在過去的感情裡,把追憶當成了回憶,僅僅只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回憶,回憶裡燈火闌珊處,並沒有姜雲蕊回眸一笑的身影……

往往都是如此,越是得不到越顯珍貴,陸從然意識到自己珍惜錯了人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身長玉立,因為學識涵養,氣質極佳,他靠在病房門口那牆上,路過的女生都在看他,覺得這個男人很好看,是她們心目中幻想的成熟男人型別。

不過他在這裡做什麼呢?婦產科病房,難道他妻子在裡頭??

陸從然有時候記起她和項恬的點點滴滴,早上項恬吃他做的早餐時總是挑食,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不喜歡的都挑到了他的盤子裡,他就像是垃圾桶,照單全收,包括她咬過的食物。

也不管項恬在他那裡是不是恃寵而驕,亦或是她真的挑食,陸從然細數那些溫情時刻,他根本不敢否認自己在某市某刻沒有想象過這就是他和他妻子在一起時的樣子!

統統,也都被他毀了。

許奈良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轉身面對門口,許奈良拉開門正好迎上他略顯侷促的眸光,是遲疑,是沒有底氣。

這男的他見過,在汪綺玥追悼會之前項家的靈堂,許奈良看人從來沒有有色眼鏡,那時候不管許仁川和項默森對陸從然有多反感,與他無關,事不關己,也就沒有任何評價。

項恬出事以後就不一樣了,以前天真隨性的女孩,因他而變得沒了一點自信,以前對他不討厭,現在見了面,心裡已經滋生出厭惡情緒了。

許奈良從來不喜歡和人起衝突,再說他一身軍襯衫軍褲,真和人鬧起來對他影響也不好,這會兒見了陸從然,也就只是迅速的拉上了門把他和項恬隔絕在兩個空間,皺眉低聲道,“你來給她添堵是不是?”

陸從然看著眼前這年輕高大的男子,終究是不敢面對他太過清澈的目光,縮回了視線,“她三哥說她……孩子沒有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來看看她……”?

許奈良:“……”

森哥搞什麼鬼,這麼咒恬恬來騙這人,有沒有必要!?

他心裡幾分不滿,倒也機警,順著陸從然的話就說,“有什麼可看的,沒有你的時候她過得多好,你和她在一起,她就成了這副模樣,工作不敢回去做,朋友不敢出去見,這就是你給她的人生,瞧瞧,多精彩!”

許奈良聲音不緊不慢,卻是嚴肅的,字裡行間說的清清楚楚,項恬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