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餅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兩人見異樣的氣氛,點頭:“那你仔細點,手剛塗了藥不能沾水!”

“嗯!”柳青青應聲點頭。

酥餅警惕地掃了鳳十七一眼,走回到了床邊,往床下一鑽便遁了。

屋內的氣氛隨著酥餅爽快利落的土遁而,跟著沉悶。柳青青的身子往略微挪了挪,這和鳳十七對視的姿勢維持的久了,坐的腰痠腿麻的,是在不是很舒適。

沒想到她這一挪,卻帶動了那在門口快站成永恆的鳳十七的腳步,一步快似一步的步伐,驟止在床邊,略施血色的雙唇微微啟開:“明日起,你到我身邊伺候!”

她想都沒想就跟著問了出來:“為什麼?”

鳳十七沒有回答,手一揚,一個小物件便從他掌心甩了出來。

她本能的伸手一接。是個類似胭脂盒般的物件。不解地朝鳳十七又看了過去,卻只看到了他的轉身離去的背影。

“十七——”她聲喚,脫口而出,想喚住他問個究竟。

鳳十七的步子略微頓了頓,便又繼續了:“鳳十七已經死了,現在這世上只有安陵灃!莫要再叫錯了!”

話音隨著風飄散,柳青青望著早已沒有安陵灃身影的門口,好半天才回神,低頭開啟了手中那小盒子的蓋子。隨即一屋子就散開了奇異的藥香。

她憑味道辨出了幾味收斂傷口的藥,心緒就更加複雜了。若是以前,這藥定然是表示這鳳十七的關心和情意,但此刻,他送這藥來,就有點讓她不懂了。既然已經和她決裂,為何還要在意她手上的一點小傷?讓她的手傷著,痛著,不就是正好應了他要她慢慢償還的心思嗎?

甩了甩頭,甩開了腦中那鳳十七還對她有著餘情的念頭,合上了小藥盒的蓋子,把藥膏塞在了枕頭下。頭往枕頭上一靠,閉著眼睛卻怎麼也醞釀不出睡意,翻來覆去地反而心煩,索性起床,披了件外衣,出了小屋。

宮裡入夜後,是不能隨便走動的,這是規矩,但她卻不是那守規矩的人。月輪慵慵懶懶地扒著雲朵,朦朦朧朧的倒是有些飄渺的意境,風起,卷著薄霧颳了過來,溼了她的衣衫,也讓她想起了那個面冷心熱的沐姨,也想起了那裡裡她說過的,那要再去喝茶聽歌的話。

她的腳步便快了起來,循著那裡的路線,到了那冷宮門口,門半掩著,沐姨的聲音從半掩的門縫裡透出來,淒厲中透著幾分絕望。

“白玉睿……白玉睿……”像是從裡屋裡傳出來的,一大番的話聽不清說什麼,但那話語裡,出現頻率最高的三個字,卻是讓她心沉了一沉。

這冷宮的風水一向不太好,聽說好些進了冷宮的妃子美人有不少瘋了傻了,這沐姨在這冷宮裡住了這麼久,莫不是也瘋了不成?

她想到這裡,便提氣運功。做什麼?自然是上房揭瓦,看看屋裡頭的情況。瘋了的人,行為最不受控制了,她又不能對沐姨下什麼重手,萬一被誤傷了,豈不冤枉,還是先探一探的,再想對策。

腳輕盈地貼上了屋頂的瓦片,十分順利的完成了上房的動作,眼睛習慣性地往四周一掃,猛然發現,有人替她完成了後續的揭瓦。夜風把一陣陣熟悉的香味往她這邊送,讓她即刻打消了要制服那黑衣人的想法。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即便是練上兩輩子的武功只怕也制服不了眼前的這個黑衣人。夕國的戰神,居然會顧幹她這種暗人才會幹的偷窺加偷聽的勾當,真是讓人意外之外,還有些幻滅!由於這廝在她面前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所以她想象中的畫面,應該是一個公子,抄著手慵慵懶懶地斜靠在參天大樹地樹幹上,用他過人的目力和耳力,瀟瀟灑灑地聽著、看著他所要探知的一切。卻原來,和她並沒有什麼區別,眯著一隻眼睛,以極其不雅地姿勢,爬在屋頂上,從那小瓦片的揭開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