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妹妹的湯藥?怎麼不吃,都放得涼了。”安若兮繼續沒話找話。

諾雅才想起,剛才桔梗端藥給她,她不想浪費口舌解釋,就讓她暫且放在床頭晾著,想找個機會倒掉的。後來一忙,也都給忘下了。

那婆子立即會意,上前端起藥碗:“我去給熱熱。”

諾雅不知道十劑湯究竟給開的什麼藥,內裡有沒有乾坤,有心阻攔,可轉念一想,他百里九設下的套,憑什麼自己還要幫忙遮掩?那婆子想探查,就讓她去好了,左右有百里九擔著。索性落落大方地道:“也好,有勞了。”

婆子端著藥碗,剛剛轉身出門,桔梗就迎上來,將藥碗客氣地接了過去:“這些瑣事就由奴婢來做好了,不敢麻煩您。”

諾雅不擋不攔,婆子反而沒了疑心,也不好固執,悻悻地轉身回來。

諾雅心裡煩,極煩。這秦寵兒討厭,那是真槍實刀地幹仗,乾脆利落。這安若兮卻盡是玩陰的,討嫌至極,還像牛皮糖一樣,粘住不放。

她面前的圓桌上擺了一疊金絲桔,都是下人故意挑選的略有青澀的果子,原本就是投其所好,來討好自己的。

安若兮坐下來,眼神一黯,有些嫉妒,卻強作笑顏:“這些下人倒也用心,知道青桔子最是酸甜開胃。”

諾雅極是吃驚:“我還以為是別人挑揀剩下的青果,才輪到我這裡。沒想到安夫人竟然喜歡,那你多吃一些。”

說完隨手挑選了一顆,不由分說地剝了皮,塞進她的手裡。

安若兮盛情難卻,挑了一瓣塞進嘴裡,立即酸澀得眯了眼。諾雅接二連三地將橘子塞給她,殷殷相勸。

安若兮被澀得再也招架不住,“噌”地站起身來:“我突然想起我院子裡還有事,既然妹妹無恙,我也就放心了,先回去,改日再來。”

諾雅慢悠悠地站起身,招呼門外的丫頭:“朝三暮四,進來將這碟桔子打包,給安夫人送過去。”

安若兮一邊連連擺手,一邊逃也似的向外走:“不用了,不用了,妹妹自己留著吧。”

“來而不往非禮也,安夫人給我帶來那多大禮,我怎麼能讓你空手回去呢?禮輕情意重,你別嫌棄。”

朝三暮四進來,將桌子上的桔子盡數撿了放進籃子,婆子伸手接了,安若兮忙不迭地告辭出來,離了一念堂老遠,方才低聲咒罵一句:“恃寵而驕,不識抬舉,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身後的婆子冷笑著譏諷:“果真是一毛不拔,怪不得府裡下人私下都在議論,他們往一念堂跑腿多少趟,一分錢的賞錢都沒有拿到。就這樣不通世故又小家子氣的丫頭片子,不過是會耍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機而已,秋後的螞蚱,風光不了幾日。”

安若兮這才想起正事,轉身問婆子:“剛才交代你做的事情,可有結果?”

婆子點頭:“小姐放心,已經成了。她以為我是想給她把脈,自作聰明地想絆倒我,我正好趁她靠過來的那一刻,暗中做了手腳,神不知鬼不覺。這就叫做將計就計。

而且,雖然我沒能接觸她的脈象,但是近身感受,她氣息紊亂,不懂吐納,並非習武之人。還有,那碗湯藥,聞起來的確像是保胎的方子。”

安若兮沉吟片刻,不確定地道:“難道我的猜測錯了?她果真只是琳琅閣的一個廚娘而已?那樣說來,我們動手除去她也就沒有什麼忌憚了。”

第二十七章 能動手儘量別動口

第二天晨起,用過早飯以後,紀婆子就出出進進諾雅的房間兩三趟,欲言又止。

諾雅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也不問,自顧低頭琢磨昨日百里九命下人送過來的禮品單簿。裡面有幾味名貴藥材,怎樣才能將它們偷偷拿出去換成銀兩呢?

紀婆子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