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老重新思考審視的時間。他做事周全,知道這種事如果現在不說清楚,以後知道了會更加心生芥蒂。而他想挽回江南,無論艱難險阻都是帶著誠意來的。

紀夢溪禮貌的先告辭離開,江南下樓去送他。

樓下拉住他:“怎麼突然跟他們說起這事,他們不知道當年那個人就是你。”

紀夢溪還能笑得出:“就因為他們不知道那個混蛋是我,所以我才更得跟他們說。無論以後他們會不會知道,但這是我的誠意,不想對他們有所隱瞞,而且我有信心讓他們重新接受我,就像我有信心能給你幸福一樣。”

江南看著他不說話。

紀夢溪捧上她的臉,跟她貼得極近。空氣中有幽幽酒香,是他身上散出的,和著古龍水的味道,簡直和曾經一模一樣。他習慣用一款牌子的香水,從來沒有換過。就像他喜歡一個女人,也至始沒有變過。

額頭抵上她的:“江南,你現在是不是我的了?”

江南知道只要她答一句“是”,他們就算重歸於好,是如膠似漆的男女朋友,像曾經那樣。

真沒想到還有失而復得的那一天,恍惚得跟做夢一樣。眼前這個男人是江南許多年前做夢都想嫁的男人,非他不可。失去了就是疼,就是生不如死。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赤腳跑了大大的一圈,竟又站到原點上。而此刻她穿了高跟鞋,比以前優雅,比以前心機,也比以前現實,再不是那個失去一個人,坐在馬路邊哭得一塌糊塗的小女孩兒。短短几秒,江南就想了很多,她要找一個人嫁了,而喜歡過的,也就這麼一個。現在他回來了,誤會解開,似乎沒什麼比這更圓滿的了。

點點頭,算作預設。

紀夢溪笑得合不攏嘴,俯身吻她的唇齒,像宣佈他的所有權。

江南被他困在懷抱裡,呼吸跟他的混作一罈,世界靜寂無聲,他的喘息近在耳畔。江南愣愣的,雙手緊緊抓著他一天下來仍舊板正乾淨的西裝前襟,總覺得沒有那些足以燙傷人的熱度。明明被他吻過許多次,卻想不起以往的感覺。或許是想得太專注了,直到他將她放開,也沒能投入。

即便在這種時候,紀夢溪也收得翩然,只是喘息比正常微重。嘴角淺淺的鉤著笑,挑起她的下巴宣告:“以後你就是我紀夢溪的了。”

江南送他上車離開,紀夢溪放下車窗,囑咐:“別睡太晚,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嗯,你慢點兒開車。”

空窗五年多,如今又戀愛了,真是種久違的感覺。江南覺得自己像古墓中的女人,算重出江湖了。

上來時發現江爸爸江媽媽還坐在客廳中等她,看陣勢她今晚不把事情說明白,這事便不算完。

江南認命的坐過去。

“你們想知道什麼?”

江媽媽板著臉問:“到底怎麼回事?”

江南把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兩位老人說一遍,盯著他們的神色變化,又說:“我想了很多天,已經答應紀夢溪重新和他在一起了。”

江爸爸和江媽媽面面相覷,本來就對紀夢溪的印象很好,接觸以後更發現他的那些閃光點,如今紀夢溪這種年輕人已經很少見了,如若真對江南一心一意,也算江南好福氣。

“他今晚敢說那些話,說明是個有擔當的孩子。”江爸爸思來想去,實則對紀夢溪的這一點還比較滿意。如果紀夢溪今晚不說,日後再被他們發覺,只怕效果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江爸爸也是在紀夢溪走後才恍然,難怪覺得這個名字哪裡聽說過,原來是許多年前聽江南打電話時不經意提到過。

江媽媽還是不放心,確定性問:“五年前你們分手真是因為你說的那個有病的女孩子?”

江南點點頭,她相信紀夢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