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選擇跟他在一起。

是啊,紀夢溪什麼都很明白,就因為清楚的知道自己走不了,一輩子才只能如影隨形。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個城市,當年他犯了這麼一個傻。沒想到連傻氣也可以成為一種習慣,一輩子反覆的去做。就是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一面叫做“南牆”的東西,或許哪一天撞上了,頭破血流,他才可以回得了頭。

不要跟他談什麼愧疚,分明就是他欠了她的,有些苦頭是他自己找來的,悔不當初,命中註定。

如果當年不放開她的手,便不會有後來綿綿無絕期的痛觸。怨得了誰呢?

點著一根菸,不想跟她說現在的事,物猶如此,人何以堪。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可供緬懷,不願浪費一起的時間在這些註定爭論不休的事情上。

他們骨子裡有一部分相似的東西,便是認準了,不論幸或不幸,都要一路不回頭的走下去。否則也不會受她吸引。

“有時間回學校看看吧,當年那些樹砍掉了,如今又種了許多長青的植物,上次回去的時候去看了一眼,覺得還不錯。”

早些年紀夢溪跟她說起來的時候,是打算回去看一看的,可是一直沒有時間,一晃幾年的時間過去了。再想起當年的校園,覺得很久遠,真的回去了,只怕要感慨萬千,淚流滿面。

終於肯轉過臉看他:“不能更改了麼?非得去z城,不怕氣壞你家裡人?”

紀夢溪彈了彈菸灰,溫溫的笑著:“等到他們對我徹底失望,不再抱什麼企及的時候,也就不會生氣了,隨我怎麼樣,是死是活他們都不會管。反正我就是不爭氣,這一點他們也早就領教過了。”

那煙氣在空氣中瀰漫,極淡的菸草味,不難聞,還沒有他身上的香水味重。

江南自嘲的笑了笑:“我可真是紅顏禍水,不詳的人。”

紀夢溪抬起手彈她的腦袋:“不是為了你,別抬舉自己。我不是為了女人會亂了方寸的人,你該知道。”

儘管紀夢溪反覆的說和江南沒有關係,可是江南又怎麼會信。

他紀夢溪的確是個不會亂了方寸的人,可是再聰明睿智的人,也會有犯傻的時候,這一點誰都否認不了。

當晚沒帶秦涼出去玩,哪有那個心情。自己打車回家裡去,開門進去,熱氣和黑暗迎面撲來。重重的窗簾拉著,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住,窗子一直緊閉,不會開啟來通氣,積攢了一屋子的熱流。

江南把燈按開,把空調也開啟,嗡嗡的響聲傳出來,靜寂的房間總算有了一點兒人氣。室內的傢俱都蓋著白布,被江南一一扯下來。受不了這種荒涼到無人入住的感覺,那感覺像是無望的地老天荒,心口某個地方又隱隱的疼起來,越來越疼。

她按著胸口,蜷縮到沙發裡,打量室中的每一個角度。淡白寶光那樣詳和,跟月光一樣靜靜流瀉。

江南的腦子裡又開始咿咿呀呀的唱大戲,太多的聲音瘋湧而至,在她的腦海中混攪成團。哭的,笑的,各種各樣的對話……那麼多過往情節被掐成片段在頭腦中滾動播出。曾經她就是因為受不了這個,在這個房子裡直到把自己逼瘋了。開始反覆的治療,直到最後拖著行李箱遠走高飛。

如今她回來了,一閉眼,還是免不去那些痛徹心扉的紛紛攘攘。

考慮過要把這棟房子賣掉,其實住不到了。可是釋出了幾次出售資訊,最後有買家上門的時候總是心慈手軟。賣不掉,就像沒辦法出賣自己的心。最後還是留下來,想著哪一天老掉了,就回來,讓這一生的回憶把自己埋葬。

她總是這麼悲情的想。

給江媽媽打電話,告訴她:“媽,今晚你帶著秦涼一起睡吧,我在家裡住下了,明天早上再回去。”

江媽媽不放心,提了一口氣:“你還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