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夷光去了。”

我忙躲到一邊,看著他離開。

“香包子,心痛吧。”身後突然傳來文種的聲音。

我連忙轉身,看到文種正拎著一隻酒罈站在我身後。

“是啊,心很痛。”我笑,一本正經地道,心裡一陣撕裂的疼痛漸漸襲遍我的全身。

文種皺了眉,“我本來以為你會把那小藥包當著范蠡那小子的面摔在西施臉上的。”他仰頭喝一口酒,微微笑道。月光下,他月牙白的衫子已經被酒浸溼了一片。

他知道我在藥材裡發現西施的藥包?

“我本來也想那麼幹的。”我又笑,眼裡乾乾的,什麼都沒有。

“香包子,被一個人徹底從記憶中遺忘的感覺,是怎樣?”他又喝了口酒,看著我道。

“心痛得……快到死掉。”我眼也不眨地微笑回答,拼命壓抑心裡那一片荒蕪的疼痛……

“唉,我能理解莫離為什麼為了你命都不要了。”文種嘆了口氣,有些誇張地道,“你果然有讓人心疼的本事啊”。

“說到最後,原來是嫉妒姐姐比較喜歡我啊。”我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可以笑得那樣燦爛。

“呵呵……好像是這樣哦。”文種笑了起來,“那一日你對君上說了什麼,讓他竟然改變主義同意降吳?”冷不丁地,他忽然開口。

“這不是你所期望的嗎?”我抬頭看他,一臉的笑意,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他,只是勾踐他真的是因我一番話而選擇忍辱負重的嗎?

“呵呵,還是不能小看女人呢!”文種摸了摸鼻子笑了起來,手中的羽扇卻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對不起

忘了在哪裡聽過,想哭的時候抬頭看著天,淚水便不會流出眼眶了。

在這樣一個寒風凜冽的冬夜,我仰頭望天,黑色的蒼穹上那一輪刀鋒似的冷月和滿天泛著點點銀光的寒星,刺痛了我的眼睛。

“呵呵,女人的本領的確不可小看。”我輕笑,想起了歷史上記載之後不久將會發生的那一場美人計。不管勾踐是因何原因答應向吳國求和,總之一切都順應著歷史的程序在發展,而那一場宏大的美人計也即將上演。

“香寶真的變得不太一樣了呢。”文種拎著酒罈走到我面前,盯著我看了半晌。

“如果……我說我不是香寶,你信麼?”不知怎地,我突兀地開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文種微微皺了皺眉,湊上前來還是盯著我看。

半晌,就在我暗暗後悔自找麻煩的時候,他別開了視線,“我信。”他咧嘴笑道,滿口的酒氣。

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只是他再沒說什麼拎了酒罈轉身便有些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香寶,怎麼才回來?”莫離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看著我道。

“嗯,君夫人留我用了晚膳。”我輕應著看她,月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講的話。

“君夫人有沒有為難你?”莫離又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進去吧,外面冷。”她拉著我的手帶我回營帳。

剛剛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莫離知道我並非是她妹妹,那她會不會就不管我了?如果連她都不管我,我怎麼辦?

我突然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很懦弱,總想依賴別人,總想偷懶,只是在這樣的一個陌生的時代,我真的很害怕一個面對一切陌生的人事物。

第二天的時候,會稽山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剛剛用了早膳,君夫人便派人過來召見我,這些天她總是頻繁地召見我,讓我不得一刻清閒。只是不知她是真的認為我的笑話有趣呢,還是儘量避免讓勾踐見到我。

到營帳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