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宜乎和薩伊堪也感覺到了變化,這變化絕對不只是她們從“七格格”和“九格格”變成了“五公主”和“六公主”,嬌羞和害怕也成了她們最矛盾的感受,上一刻可能還在憧憬未來的幸福,下一刻可能就開始擔憂萬一自己適應不好為人婦為人母的生活可怎麼辦。所以,她們的心情也開始潮汐一般起起落落了。

就在這母女三人的心情玩著過山車的時候,時間也霎時快了起來,德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十月就到了,她的哈宜乎終於成為了別人的了。可是心裡再不捨再難過,她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榮妃她們都把女兒嫁蒙古了都沒有這樣過,自己若是表現得如此悲痛豈不更戳了旁人的心窩子。幸好她身邊還有十三、十四、十六、十七四個阿哥,尤其是十六和十七阿哥,這兩個年幼的小阿哥很是給她帶來了不少的快樂,讓她能夠很快重新高興起來,當然,女兒能夠時常進宮來也讓她母懷大慰。

到了三十九年,牽動德宛心思的就是兩件事情,一件就是薩伊堪的出嫁,另一件就是冊封后宮。

薩伊堪的事情其實德宛插不上什麼手,皇太后疼惜孫女兒,堅持一切都要自己親自操持,德宛也自然不敢駁了太后的面子,最後她能做的事情竟然只剩下幫助女兒平抑緊張的心情了。

薩伊堪是個安靜內斂的孩子,即使是自己緊張不安都不會表現出來,若不是後來德宛發現她精神似乎不大好,臉色也白了些,還不知道她居然常常晚上睡不著覺呢。可惜德宛這輩子穿來就已經是當媽的了,上輩子待嫁時的心情也忘光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撫慰女兒的德宛只能急得團團轉了。倒是薩伊堪覺得自己很不孝,帶累母親為自己擔心。

臨嫁的前一天,薩伊堪獨自找到了德宛,遣開了旁人母女倆說了好一會兒心裡話,“額娘,說實話,小的時候,在我知道是額娘主動把我送到慈寧宮的時候,其實是怨過額孃的,甚至覺得額娘是‘賣女求榮’。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知道,額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若不是額娘,只怕我就要被送到蒙古和親去了。”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德宛愣住了,若不是薩伊堪說出來,她還不能夠知道呢。

出嫁前一日,母女兩個相擁而泣。

第二天,是薩伊堪出嫁的日子,德宛望著層層宮牆。現在,她在這個大籠子裡,而女兒,已經飛出了這個大籠子,只是不知道,外面的是不是另一個籠子。

年底的時候,整個皇宮都瀰漫起了緊張的味道。從年中的時候,就已經隱隱有訊息透出來,說是要冊封一批後宮了,這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這個上面。畢竟自從三十三年貴妃薨逝以來,後宮裡最高的就只是四妃了。惠妃身為四妃之首,自然希望這次能夠再進一步,奠定自己後宮之主的地位;宜妃自詡出身高於德妃許多,聖寵隆於惠妃和榮妃許多,早已把自己當後宮第一人了,滿懷自信認為自己做貴妃甚至是皇貴妃的可能很大;榮妃自知論出身比不過惠妃,論寵愛和活下來兒子數量又比不過宜妃和德妃,只是一想到自己曾經也是寵極一時、後宮無匹,如今卻要屈居於一個包衣奴才出身的德妃之下,心裡便很是不甘起來,何況現在兒子封了郡王,她的心思自然也活動起來了;德宛記得歷史上這四妃一直沒有挪窩,自己也一直沒有再高升,也就沒有再多些什麼心思,她唯一有些印象的就是佟佳氏這次似乎是做了貴妃,不過也不知道記的準不準;而王氏則因為已經為康熙生下了一女二子,心底也隱隱有了期待,希望自己能夠獲得一個身份,不再像現在這般沒名沒分。

對這樣的事情,上竄下跳的自然不會只有後宮嬪妃,前朝和皇子們也都很看重。

大阿哥自認為樣樣都強於太子,只是母親身份不如赫舍里氏皇后罷了,打從冊封的訊息傳出來以後,便在康熙面前愈發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