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假裝蹙著眉頭說道。

“你才敗家,我要你月俸作甚?”完顏杺脫口而出,之後猛的收聲,月俸……?這什麼意思?

四爺卻淡淡一笑,竟是抬頭看看月色,說道:“原來已然這麼晚了,四爺送你回府可好?”

完顏杺白了四爺一眼,說道:“你才知道啊”

四爺自完顏府回來時,已是披星戴月,前腳兒踏進書房門口,便見到十三爺正獨自喝著茶,靜靜的坐在桌邊。

“太子那邊兒如何?”四爺眸色一閃,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太子哪裡倒是沒問什麼,倒是順天府尹哪裡,四哥要留點兒心思,莫要給人拿住把柄”十三爺抬手為四爺倒了一杯茶水,說道。

四爺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只要太子沒有細問便好,順天府哪裡,不過是個小小的人情,我自會打理,不妨事”

十三爺眉頭折了折,眸子向四爺處探了探,說道:“四哥說的是”

“這陣子浙江貪汙的事兒,皇阿瑪催的緊了些,完顏府哪裡,你替我多照應……”四爺說道。

“嗯……這次木蘭圍獵的旨意已然下了,這個月末就起駕了,太子,八哥十四弟都會隨駕前往,準葛爾部,察哈爾部,韃靼部,圖瓦部,烏珠穆沁部這些部族的首領應該都會去,你務必仔細些”四爺接著說道。

十三爺點了點頭,說道:“我懂得分寸”

猶豫了片刻,按在心裡多日的話,翻了翻,終究還是輕輕說出:“四爺,太子……?”

四爺眸色深深,只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太子如今地位尚且穩固,按兵不動才是上策”頓了頓又說道:“八弟哪裡,才需多加防範!”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

康熙四十一年深秋,每年一度的木蘭圍場終於轟轟烈烈的提上了日程,聖旨傳來,二品以上官員,嫡出的小姐,公子均可以參加,只需向戶部報名即可。

這等熱鬧事兒,完顏杺豈能錯過,再說了,二哥完顏海銳此時便在戶部供職,所以連報名這個事兒都免了,坐等通知即可。

大哥,二哥定是要去的,聽說四爺,十三爺,太子,八爺,十四爺都會隨駕前往,反正她是抵死不會承認,想去草原,大部分是因為四爺。

自打那夜磨死人的曖昧,那纏綿悱惻的吻,四爺那柔嫩的唇瓣兒,似乎結成了一股繩,編成了一張網,將完顏杺牢牢的困在其中,半分動彈不得。

夜深人靜之時,她曾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麼對這些,對那個夜晚,甚至與四爺之間所有的點點滴滴她都銘刻在心,一絲一毫竟好似刀刻斧鑿印在腦中。

唯一正確的解釋,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就只有……她陷進去了,她的一顆心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陷了進去,她大約是愛上四爺了。

只是,完顏杺想不明白,她視四爺一向如洪水猛獸,草種毒蛇,怎地會愛上他,還愛的無可救藥?

之後的數年間,完顏杺在某一個無聊透頂的時刻,終於猶如醍醐灌頂般想通了一切,那就是……一個人越想躲避,越是躲避不了的,那應該便是緣分,與生俱來生死相依的緣分。

只可惜現在的她,還在無數糾結,彷徨,無措以及不安中徘迴,以至於錯過了些許與四爺的相知相守,從而悔恨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

若蘭這些日子也是極為苦惱,為絕了完顏杺大小姐上街閒逛的癖好,她愣豁出以下犯上,將完顏杺狠狠按在凳子上,學起了刺繡。

因為她覺得,眼前的這位大小姐就好似周身按了磁石一般,但凡出得府去,總有麻煩像是瘋了一般的撲過來,著實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哎……若蘭感嘆自個兒的心還是太軟,當完顏杺舉著十根兒滿是針眼兒的手指頭,在她眼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