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倚那句“碧央,我在崑崙仙境中看到你的前世”的提醒才讓我走到這一步的。

“報仇?”我輕輕的呢喃著二字,轉過臉看著不遠處的路倚反問道:“你覺得我現在有這個能力,去攪的天宮不得安寧,去奪回我父親的子巫帝君的地位?”

路倚不語,我接著道:“不過,若說我將這一切拋的一乾二淨,重新開始生活,我自認我還沒有大度到這種程度,起碼,我要如你般復活,要給所有巴不得巫雪姬死的人添堵,這樣,我才暢快。”

“還有,如今你回來了,就去親口告訴十三你愛她吧!”

旭日終於升起來了,大街上也漸漸開始熱鬧了起來,人群在我們之間穿梭而過,我猛然記起我隨著十三離開俞州城的那一天,路倚的魂魄穿過十三的身體,對著我說:告訴十三,我愛她。

我想這世間最難得的就是你情我願了,然而並不是十三愛路倚,路倚愛十三,可他們卻沒有在一起。這麼一想,我當年的單相思在與之比起來,就顯得遜色多了。

如今,路倚回來了,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不是嗎?

我慢慢隱匿到人流中,隨著人群離開了。

青山城的百姓不在莫名的失蹤,這讓整個城鎮都洋溢在一片喜慶之中,遠方的黑氣一隻盤踞不散,凡人簡單的幸福又能持續多久呢?我接過那隻還很溫熱的海棠糕時,還有些失神。

阿以跟在我的身後,一邊咬著一小塊糕點,一邊看著周圍熱鬧的一切。

“阿以,你知道我的第二魄在哪?”我在酒樓的一張方桌上坐下,輕輕的問著小口小口啜食的阿以。

她抬起了頭,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這才緩緩開口:“當年我從天宮逃出來,正巧經過昊天塔,你飛散的一魄落在我的身上,我記得止慕上神身上也有一魄。”

“那最後一魄呢?”我為她倒了一杯涼水,推置她的面前,“那最後一魄呢?”

阿以忽然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前方,忽然笑的格外的燦爛,就在我以為她要開口的時候,她神秘的搖了搖頭,然後又低下了頭很專心的吃著第二塊海棠糕。

身旁的長凳似乎有人入了座,讓我周身的空間瞬間狹窄了開來,我想著剛剛阿以奇怪的舉動,又著急我最後一魄的去向,我頭也不轉,只招了招手,甚是厭煩的嚷了句:“兄臺,男女授受不親,大廳空桌不勝其多,勞煩您屈尊移駕!!”

沒想到,此人臉皮實在厚重,那隻白嫩嫩的爪子竟然死不要臉將我桌上最後一塊海棠糕給拿了過去。

我大怒,立馬伸出手鉗制住他的手腕,正準備破口大罵之際,覺得此人的手感甚為熟悉,正在糾結好好思索的時候,耳邊忽然出了響聲:

“男女收受不親,碧央,你這是何意?”

轉過頭,看見離未一張打趣的臉,我委實肝疼了,立馬鬆開了手,但又想著剛剛手勁過重,鬆開的爪子有自發給了他揉了一番,等揉完了,才發現手太賤了,這分明是趁機揩油啊,又深深的進行了一番自我鄙視。

阿以吃完了糕點,在一旁“咯咯”笑個不停,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即有眼色的乖乖飛到了我裙腰間的合歡鈴中。

離未動作極為優雅的吃完了口中的一塊糕點,我才發現,他的身上有股濃濃的血腥味,悄悄的掩蓋了他身上的雪蓮香,難怪剛剛他一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竟沒有聞出他的味道。

離未轉過頭,對上我凝重的眼神,有些不解,我慢慢將視線往下移,從他的雙臂到他的前胸再到他的腰間,黑色的錦緞深衣極為貼身,也看不出任何鮮血的顏色,深衣外那淺藍色的外紗的一角,一團暗紅色的大花綻放在其間。

他對上我的視線,伸出手欲蓋彌彰的整理了下襬,將外衫一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