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好香啊!”

傅陽便笑說:“是妹妹今日自己在家做的小餛飩,端來給大家嚐嚐鮮,李掌櫃可千萬不要嫌棄。”

李掌櫃聽說是傅春兒做的,便打量了一下她,只見傅春兒一點忸怩羞怯之態都沒有,只大大方方地立著。她招呼了一聲侍墨,道:“侍墨哥哥,來吃碗我家的餛飩吧!”侍墨年紀比傅陽略大些,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聽了傅春兒這一聲招呼,又聞著餛飩的香氣,肚裡就“咕”的一聲動了動。他笑著走過來,接過傅春兒手裡的一碗餛飩,也不推辭,“好香!”,就開始吃。餛飩雖小,一碗下去,連湯帶水,也挺能飽肚的,而且煮好的餛飩從後院拿過來,已經沒那麼燙口了。侍墨吃得極舒服,吃完一抹嘴,對傅春兒說:“真好吃!”他將碗勺還了回去,拍拍肚子,說:“謝謝春兒,這個又飽肚,又不佔晚飯的地兒。”

屋裡的人聞言都笑了起來,侍墨便接著指揮夥計把東西拿進去。李掌櫃便對傅春兒說:“小七爺後兒個要過來住一段時間,陽兒春兒你們回頭和爹孃說一聲。小七爺是過來閉門讀書,求個清靜。不過你們家也不必太過拘束了——”

他還沒說完,就見到傅春兒朝著地上一筐東西發怔,“春兒,你認得這個?”李掌櫃出聲問道。

自然認得,傅春兒在心中說,這不就是辣椒麼?而且還是已經曬好的幹辣椒!

她估算過,如果還是在自己原來的那個時空,此時大約已經清中葉了。而辣椒相傳是明末自外藩傳進來的,難道在這個時空裡,這裡的人尚且還不認得辣椒麼?

“我,我好像曾經聽娘提起,就是不曾親眼見過,這個叫做番椒麼?”

李掌櫃點點頭說:“是叫做番椒,今天早上有人送過來,說是不知道能不能入藥,想請大夫幫著看看。怎麼,傅娘子聽說過這種?”

傅春兒沒想好說辭,只好含含糊糊地道:“只是聽娘說起過,好像,好像是可以做佐料,能不能入藥,我就不懂了。”

“能做佐料啊,”李掌櫃沉吟片刻,說:“坐堂大夫也說了,本朝醫書藥典之中均不曾記載過這種作物,若是能做佐料,你家便拿去用吧!”

“真的?”傅春兒喜上眉梢,李掌櫃笑道:“哪裡會騙你不成?這本就是人家送來的,既然不能入藥,大德生堂留著沒有用處,你若拿去,回頭多做些吃食,分給大家填填肚子,豈不是更好?”李掌櫃這麼一說,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傅春兒一陣風似的跑到了自己的小院裡,先告訴了楊氏李掌櫃送給了自己一筐番椒,說是可以做佐料的,然後便摩拳擦掌準備將幹辣椒都處理了。她先是將幹辣椒細細地都切碎了,放到一個乾淨的海碗裡;然後起鍋,倒了些素油,放了幾條蔥葉進去,用小火熬著,待到蔥葉熬成焦黃色再撈渣,然後將鍋裡的蔥油趁熱倒進盛幹辣椒末的海碗裡。小院裡登時瀰漫著一股*辣的嗆人香味。連被拴在屋角的“呱呱”,也就是那隻麻鴨,被傅春兒起名叫做“呱呱”的,聞見味兒,也“呱呱”地叫了起來。

傅陽從外間走進來,說:“妹妹又做了什麼好東西,怎麼這麼香!”

傅春兒自個兒此刻被嗆得眼睛鼻子都紅紅的,連忙搖手說:“沒有沒有,就是試了試這種佐料能不能用。”她已經想好了,辣椒油紅通通的,又能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