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還有一點,當年廣陵傅家被這幫親戚們“坑爹”坑慘了的記憶,這片陰影在傅陽和傅春兒兩人心中。只怕至今也從未散去過。因此,只要是打算“坑”傅家的“親戚”們,在傅陽眼中顯得尤為討厭。

“爹!你不要信此人信口開河。你想想,此人是二伯送過來的,若他真是二伯孃家的親眷,為何送過來的時候不說呢?”傅陽非常有力地反駁了皮油子的話。

這時候,清點那偷貨大車的人也過來回話,說:“那車上除了用來裝鴨蛋粉的錦盒和裝頭油的瓷瓶之外,還有兩大簍已經封裝好的’冰麝油’。”

傅陽一聽臉色就變了,說:“好小子,手伸的可真長!”那兩簍“冰麝油”本不是給彭家的貨,而是傅陽打算第二日再給仙女鎮錢家那裡送過去的。

傅老實正在驚疑不定之際,皮油子已經大聲喊了起來,道:“不是我啊,是那兩個推車的小子!”

“滾你孃的——”與皮油子一起被抓住的兩個小子,有一個就忍不住喊了出來。他們兩個也就是給雷老虎打打工的,雷老虎到底與傅家是什麼關係,有什麼恩怨,他們全都不曉得。眼下只見那皮油子眼看就要與苦主攀上親戚,丟下他們兩個來背黑鍋,這哪行?

“怎麼不是你皮油子,剛才搬貨的時候你還叫我們兩個看仔細了,說這兩簍不是給雷爺的,是你皮大爺的,是也不是?”

皮油子一時便語塞。傅陽卻聽出不對來,“你們口中的雷爺,是何人?”

兩人馬上便靜默了片刻,其中一人說:“我等要是說了,你們可能贖我等無罪麼?”

旁邊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道:“是不是無罪,要看廣陵府的意思,然而稍微疏通一點,讓你們少吃一點皮肉之苦,我家卻是做得到的。”這是傅春兒此時穿戴得整整齊齊,從“馥園”裡走出來。她適才已經在小樓上旁觀了許久,眾人說話也聽得清楚。她見傅老實與傅陽之間,出現了一點爭執,這才從小樓上下來。

那兩人聽了,知道傅春兒說得在理,想起廣陵府水火棍厲害,有一個人便忍不住說:“我們雷爺雷老虎,你們在廣陵府是告不動的,不信你們去試試……”

“雷老虎?”傅陽與傅春兒互視一眼,他們多少聽說過雷老虎這個人。

另外一人連忙截斷那人的話頭,說:“不是,不是,我們兩個,也就是雷爺吩咐,今天晚上幫忙過來從皮大這裡收貨,至於這貨是皮大自己的還是皮大偷的,我等一概不知。”

先前一人才省過來,連連附和,最後道:“我們就是兩個跑腿的,大爺姑娘,何必為難我們呢?”

傅老實這時候才奇道:“這雷爺,要我家的錦盒和瓷瓶做甚?”他反應比比人慢半拍,此時才咂摸出些味道來。

“爹,你難道忘了前些日子,廣陵府出了那麼多仿冒’馥春’的妝品麼?有什麼能比咱家自己的錦盒與瓷瓶,仿得更像咱家的妝品呢?”傅春兒在旁邊嘆了一口氣。

傅老實愣了半晌。他一旦想明白,胸中一股怒氣便騰了起來。

傅春兒見傅老實終於開始明白這件事情對傅家有多少危害了,便道:“爹,要不這樣。我們請十力大哥今日陪您回江都,您親自去問一下二伯與二伯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這邊便等您回來,再將人往廣陵府去送。”

她叫姚十力過來,在他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姚十力點頭應了,便對傅老實說:“傅三爺,天快亮了。再過一刻鈔關那頭有車往仙女鎮去。事不宜遲。我們便一起過去吧!”

傅老實心道二哥那裡問清楚也好。便隨姚十力一起去鈔關。

傅春兒待兩人走遠了。就回過頭來,說:“哥哥,事不宜遲,將這三人送去廣陵府吧!”

傅陽倒是愣了一下。皮油子大聲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