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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底線。”
戴存棟此時完全明白了,這時候突然心中一動,腆著臉湊上去,對戴老爺子說:“老爺子,你莫若將貢粉的方子寫下來交給我吧!我一定不拆封,好好收藏,但是爺爺您正好可以,那個……鉗制一下傅家小子。”
戴振昌心裡一動,跟著勃然大怒。心道:若不是家中人才凋零,接連著折了幾個得用的,哪裡輪得到這個庸才出場,竟然還提出這樣的要求,幾乎是將自己看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而他戴存棟自己,就如同是將來戴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一樣。
事情還不是這樣篤定好不好!戴老爺子怒氣衝衝地瞪了戴存棟一眼,可憐後者摸摸後腦勺,還不曉得自己哪裡就得罪了老爺子,還是老爺子真的就生病了,連脾氣一時都喜怒無常起來。
戴存棟既不懂,戴老爺子自也不能與他多說。只吩咐他稍安勿躁,先將眼下這段時日過了去再說。戴存棟雖然不樂意,但是戴戴振昌話中還是留了幾分餘地,給戴存棟留了一些希望,哄得他又高興起來,起身出去。準備看傅陽的笑話。
戴振昌見戴存棟出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時頭疼無比。他如何能解釋其實“戴粉”的配方沒有最終可以寫在紙上流傳下來的版本。原因很簡單,“戴粉”的製作,要靠人的感覺。雖然有大致的成分配比,但是在最後,有一道“調香”的工序,就是將各種香料的成分配比進行微調,調和各種香料因為年成水份等原因所形成氣味上的差異,調出“戴粉”那獨一無二的香味。
因此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戴粉”其實沒有一個可以書寫下來傳世的固定配方,而具體“調香”之時,要製作者根據對戴家香粉味道的瞭解和對各式香料的熟悉,微調出那種微妙的味道。這些是從來沒有參加過作坊生產的戴存棟絕對不曾想到的事情。
戴老爺子此時突然才省起,“戴粉”怕是真的後繼無人了。以前,戴老爺子還自負身強體健,可是到了現在這把年紀,雖然大夫不像是說自己有大礙的樣子,但是自己時不時地覺得胸悶氣短,而且夜間少眠,白日裡卻覺得疲累,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由得他不服老。因此,他不得不考慮起來,誰才是真正合適的傳人,戴存棟顯然不行,或是在戴氏族中尋一個嗅覺靈敏的孩童,出來專門擔任這一“調香”的職務?
也不曉得將來戴存棟能不能控得住這樣的子侄。
戴老爺子思前想後,突然覺得傅陽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一時回想起自己當年巡鋪,親自去過傅家的鋪子,就傅家的藏香拷問過幾句傅陽,單憑傅陽的那幾句對答,他便幾乎可以料定,此人已經是對各式香料與藥材有了極深的瞭解。
他一時回想起早先對傅陽的愛才之念。那時傅家家勢還不顯,傅家還只是藏香出名,鴨蛋粉還全然無法與“戴粉”相爭,傅陽卻能就幾種藏香侃侃而言。當時戴老爺子也不曾多想,只是一味愛才,又見傅家人口簡單,應是個不錯的歸宿,才動念嫁的戴悅。然而此刻,戴老爺子卻突然悔了起來,若是當日能夠說動傅家,將傅陽招贅入了戴家的門,豈不是今日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可惜這是絕不可能的,傅家絕不會傻到長子入贅別家。
而戴老爺子一時痴坐,又想起要是早先傅家開妝品鋪子之前,能將傅陽這等人才收羅到戴家旗下,若是當年不曾因為戴振甫的事情,傅老實也不會從戴家作坊裡出去,也許今日,傅陽便只是個在戴家作坊之中勤勤懇懇工作的少年,而不會成為自家的競爭對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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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兩三日之後,傅陽便過來相請,說是請戴老爺子過去主持“定香”。“定香”是香粉製作之中的大事,幾乎決定了香粉的成色和成品的香味,因此每一批香粉製作定香的時候,作坊都是極慎重的。
然而戴老爺子倒真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