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喉嚨上全都有一個血淋淋的洞。

他竟然在瞬息之間,同時殺了三個人。

但荊無命不知道,三人還有一句話沒說,他們本想靠這句話活命,但他們沒機會說出來。

沒有人意外,哪怕死的人和他們一樣都是金錢幫的弟子,哪怕前一刻他們還在畢恭畢敬的表達著忠心。

死了,就是死了,金錢幫在處理屍體上總是最為嫻熟的。

荊無命大踏步朝山下走去,明明毫無線索,他卻像胸有成竹一般。

他無所畏懼,對以一敵二殺了唐獨和燕無雙的阿飛,只有棋逢對手的興奮,毫無懼怕之意。

荊無命是天生的劍客,他追求極致的快,只會殺人的劍,從不與人點到為止。

在某種程度上,他的劍和阿飛的劍最為相似,遇到相似的對手總是容易讓人興奮的。

荊無命不慌張,下山之後,他直接下令幫會中人繪製阿飛和林仙兒的肖像,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找出來。

荊無命沒有下令留活口,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是殺不了阿飛的,他只吩咐幫中弟子,找到阿飛二人之後,第一時間稟報給他。

馬車咿呀咿呀的晃著,道路兩旁的樹木葉子開始泛黃,秋日的蕭條,從山上到山下一路綿延著。

顧曉曉歪著身子靠在引枕上意態慵懶,阿飛端坐在她的對面,眼神放空,不敢在她身上逗留。

自從上次在客棧歇腳之後,他們就沒再找客棧落腳後,這幾日,要麼在趕路,要麼就在找馬車的路上。

這一路風餐露宿好不辛苦,但顧曉曉沒叫過苦,阿飛好像從不知苦。

坐馬車的日子恐怕不會多了,出門在外花錢如流水,兩人帶的銀子並不夠瀟灑闖蕩江湖,他們既做不出巧取豪奪的事兒,又不能天降橫財,下一步只能暫時找個地方落腳了。

手頭銀錢越來越少,阿飛愈發困窘,在他心中林仙兒放棄了榮華富貴,跟著他過苦日子,他連最基本的生活都難以保障,著實太苦了她。

如今,林仙兒被金錢幫的人盯上,他只能帶著她四處奔波,卻無法替她扛下這一切,阿飛分外自責。

但以他一己之力,如何對抗金錢幫,阿飛目光落到了正在閉目養神的顧曉曉身上,心中絲絲縷縷的擔憂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在,劍在,就絕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顧曉曉當初隨手指了東邊,他們便一路東行,日夜兼程下,如今到了一個叫遠山村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人為了掩人耳目,扮作了一對逃荒的夫妻,暫時落腳在山上一家荒廢的破廟中。

廟小屋破,到處都是斑駁蛛網,兩人好生收拾,這才勉強有了棲身的地方。

他們將床上稻草整理之後,又鋪上一層軟氈就算是一張簡易的床了。

就連這張簡易的床,也只有顧曉曉能睡,阿飛直接將廟裡廢棄的桌案清理了一下,擺在前殿晚上棲身。

待整完之後,顧曉曉舒了口氣,往稻草床上一坐,長舒了一口氣:“好了,這些日子就先在這裡安身吧,也不知這裡盛產什麼。”

阿飛瞧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心下更覺不好受:“委屈你了。”

他眼神溫柔,略帶歉疚。

顧曉曉哈哈一笑,將包袱開啟,取出兩塊燒餅,遞給阿飛一塊,眼神中晃悠悠的全是笑意:“委屈什麼,都是我連累了你,才害得你跟我一起東躲西藏。要說委屈,也是你委屈了。”

她說的一點兒沒錯,不管是梅花盜,還是林仙兒之前招惹的風流債,以及她手下眾多商鋪,沒有一個是好解決。

要不是阿飛,她除非在進入任務之後立馬化身武林高手,否則早就被逼的無路可走。

林仙兒身邊有許多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