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棵大柳樹,下面擺著石墩子。

顧曉曉依著原主記憶走了過去,果然找到了劉家,村裡其他人家大多裝上了鐵門,劉家用的還是木門,上面貼著對聯還有福字兒。

“就是這裡了。”

顧曉曉停下腳步,跟幾個保鏢說了下。

遠遠跟著他們四人的村民們,見他們停在了村裡有名潑皮劉耀祖家門口,一個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心裡尋思著是不是劉家的小子又闖禍了。

想到劉耀祖闖禍被人找上門兒了,大家都有些幸災樂禍,甚至暗暗盼著他被人收拾一通,以後能老老實實的才好。

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飛上了樹梢,高亢的打鳴兒,狗也跟著爭先恐後的叫成了一片。

大部分人家都開了門,唯獨劉家門還是關著,裡面也聽不見什麼動靜。

但以顧曉曉對劉家的瞭解,他們一家子現在絕對在睡懶覺,劉耀祖要是能一大早起來去幹活,他也就不是劉耀祖了。

從顧曉曉進村子到現在,沒一個人認出她的身份來,四個保鏢緊緊護在她的身邊,就像四大金剛。

她伸手敲了敲門,裡面沒什麼動靜,顧曉曉退了過去,示意四個保鏢替她敲門叫人,叫的當然是劉耀祖的名字。

四人也不含糊,哐哐噹噹的將門拍的震天響,叫劉耀祖名字時更是中氣十足,嘹喨的鄉里鄉親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他們四人的口音和平安縣有著明顯區別,打扮也十分另類,更別提還有一個戴墨鏡穿皮衣的女人。

劉耀祖正在矇頭睡大覺,聽到催命似的敲門聲,先是將頭埋到被子裡,結果聲音還是一個勁兒的往腦袋裡鑽,氣的他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

劉耀祖父母倒是早就醒了,但一大早兒,外面幾個大漢叫門,自家兒子又是個闖禍精。他們嚇得只差拿東西去把門堵上,哪兒敢去開門。

老兩口顫巍巍的去找兒子商量,剛在門外喊了兩聲,劉耀祖一臉不耐煩的開啟了房門,穿著一件綠色大棉襖,頭髮亂糟糟的罵道:“孃的,大早上的催命啊催,哪個熊兒子跑我這兒鬧事兒。”

劉耀祖純粹就是個愣頭青,熱血衝頭完全不管外面來了幾個人,他貿然出去會不會吃虧,直接罵罵咧咧的朝大門處走去。

倒是劉家兩口子,一左一右抓著他的胳膊說:“耀祖,你先從後牆翻出去,找個地方躲躲吧,大正月的,可別鬧出什麼事兒來。”

劉耀祖將膀子一抖,把兩人往旁邊一甩,朝地上啐了一口:“躲屁,我倒要看看,誰敢跑到我劉耀祖家撒野,惹急了我弄死他。”

他一邊放著狠話,一邊走到大門處拉開了門栓。

門開了,劉耀祖一眼就瞧見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還有他們身後站著的穿黑色皮衣的女人。

四個人各個膀大腰圓,臉上全是肉,站在那裡跟鐵塔一樣,還個個都戴著墨鏡,劉耀祖心裡打起了突突。他年前頂多在鎮上小偷小摸,偷了幾輛電動車的電瓶,拿到縣城裡換了點兒錢花,別的也沒幹啥事兒。

門口突然來了這麼幾個人,到底是幹啥的,難不成他前幾年犯的事兒崩出來了。

害怕歸害怕,劉耀祖還是氣勢洶洶的問到:“我就是劉耀祖,你們是誰,找我幹嘛。”

他面部表情兇惡,手卻按住門腳也有往後挪的趨勢,顧曉曉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外強中乾。

她摘下了墨鏡,看著劉耀祖還有他身後劉父劉母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春花兒,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

劉母高亢的尖叫著,她萬萬沒想到,一大早晨給他們帶來如此驚嚇的,竟然是從孫家逃走的女兒。

劉父也是一臉震驚,劉耀祖更是一瞬間火氣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