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在地上,面無表情,已經是半昏迷狀態。

心跳都被震得幾乎停止了,下一瞬,脫口驚呼:“老師——”

手忙腳亂扶他起來,顫抖著去摸他的臉,探他的脈息,慌亂得不知所措:“老師,嗚嗚,你別嚇我,別嚇弟子!我們才剛剛重逢啊,好日子還在後面,老師啊……”

但見他雙手微微抖著,頭顱耷拉向一旁,鼻孔和口唇漸漸溢位血漬來。

“姑姑,這是怎麼了?爺爺怎麼了?”

耳畔嗡嗡作響,似是白芷奔了過來。

“快,快去拿銀針來!”

老師,等著,等著我來救你,我一定救你!

……

君正彥這一病,氣勢洶洶,來得又猛又急。

究其原因,則是年老體衰,在這幾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中,沒有得到很好的調養,腿疾發作,連帶引起中風。

老師,畢竟是年過古稀,在這個朝代,已經是垂垂老朽!

不幸中的大幸,這中風之疾,是輕度……

而她,來得也是相當及時!

緊要關頭,一根銀針及時紮在其百會穴上,將人救醒,然後苦思治療方案,日夜陪護,靜心服侍。

還好,這些年來,自己苦研醫術,技藝無有落下,且更勝往昔,又正好守著間藥行,需要什麼即是信手拈來。

這日復一日的施針用藥,療效雖然緩慢,老人的病情卻是穩定下來,情況一天天好轉,已經可以下地走路,只行動上仍有些許不便,需要人時刻守護。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裡還會去想那大門前掛什麼紅布條的事情……

轉眼,季節交替,已是初夏。

陽光燦爛,普照大地,就連那從牆外吹進院落的風,都是暖的。

天氣逐漸熱起來了,宛都那邊,都不知是怎樣?

有她照顧老人,白芷放心開門做生意,這一日還出門去進貨,到了黃昏暮色,都不見回返。

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君浣溪終於焦急起來。

這個芷兒,雖然精明狡黠,但總是年輕氣盛,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服侍老師睡下,提著盞油燈,在大門口不住踱來踱去,直到夜幕降臨,才見遠遠的,有一人緩慢走了回來。

看那身形,不是白芷又是誰!

心底頓時鬆了口氣,又微微生怒,見他走近,也沒細看,劈頭就罵:“芷兒,你是怎麼回事?這樣晚才回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你想讓我急死不是?”

“姑姑——”

白芷慢吞吞走到她跟前站定,聲音發顫:“你答應我,我等下說出來,你可千萬要挺住……”

君浣溪瞅了瞅他,見他兩手空空,身後也無車馬運貨,不禁問道:“是不是路上把貨款掉了?還是被強盜洗劫一空了?”

應該不會啊,這裡民風非常純樸,幾乎可以說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白芷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樣物事,遞到她面前。

君浣溪定睛一看,是一朵小小的白花。

這個是……

心顫一下,勉強鎮定道:“芷兒,是不是誰過世了?我認識的嗎?”

白芷哽聲道:“縣衙和驛站都在服國喪,是當今天子……駕崩!”

天子……駕崩……

君浣溪身子一晃,手中的油燈啪的掉在地上。

胸腔裡一顆心撲撲亂跳,神思恍惚,只記得一點,喃喃道:“你有否打聽,天子是怎麼……”

白芷眼裡慢慢流出淚來:“我到處問人,後來在驛站問到一名相熟的驛丞,他是說天子身染重病不治……”

“不會!我離開皇宮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他已經恢復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