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兒被那李逵型的撒嬌眼神震得打了個哆嗦,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你唐門自己的疏漏丟了面子,少爺當小倌、少夫人當乞丐,結果還有臉威脅人家打醬油的?呃,雖然這個“冒名山賊”的確是夠氣人的,但陶笛兒更加腹誹的是唐家竟然幾日才找到了自己。況且,自己又是在唐家眼皮子底下被人暗算……

陶笛兒正想著,突然鼻尖被人輕輕一彈。“想什麼呢?”

“啊?”陶笛兒後退一步,看著收回手指的唐晚樓,不由怒道:“還不是你們來得晚,才會這樣。”

唐晚樓笑了笑,也不反駁,只道:“那你現在還要不要去楚陽館?要不去。這一次恐怕又要晚了……”陶笛兒一驚,連忙想起正事。

“去去……現在就去……”

“想去啊?”唐晚樓笑得欠扁,“求我啊……”

“!”陶笛兒抱著小麻團,自學成才的騎著黑黑向楚陽館跑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唐晚樓是小綿羊的叔叔,即使自己不求,對方也不會置之不理。那自己豈不是白求了?!

***

“歡迎各位今日來我們楚陽館捧場,竹必不會讓大家失望而返。”竹面帶微笑,看著下面色授魂與的人們,眼角卻不由自主掃到二樓包間中的黑衣男子。

察覺到注視,傷筱眸子一眯,冷臉上有幾分不悅,竹立刻將目光收了回來。只是回憶剛剛看到對方桌子上唯一的一盤胭脂糕點心,不由莞爾。破停殿的主事,居然這麼多年了還是念念不忘這個點心……

收回心神,竹嘆了口氣,將今日的主角請了上來。

“我娘子,她來了?”

“都說了她不會來的,一會兒出去把面紗揭下的時候,記得不要笑,越冷越好。那幫男人都是賤骨頭,你只要冷冰冰的,他們自己會往你身上貼。”

“我才不是賤骨頭。”唐若涵反駁道,還是一身的白衣,只是身子似乎顯得單薄了些。

棋一愣,隨即噗哧一笑,“你還把自己當男人啊,呵呵。以後就不會這麼想了。竹今天會幫你找個溫柔些的,如果要是承不住,記得嘴甜些,多求饒。”棋囑咐著,自己卻有些懷疑。明明已經決定要害這個人,為什麼還會雜七雜八的囑咐他?

聽到前面竹已經開始叫人,棋眼神微微一變。身後拿出一個酒壺和一個小杯子,倒了杯酒遞給唐若涵。“喝了吧,喝了就會好些。”

唐若涵不明所以接了過來,剛剛嚥下,就已經被人催促著倒了前面。

面紗揭下的一刻,本是嘈雜的地方,頓時鴉雀無聲。唐若涵聞著四處的味道,皺了皺眉。然而外人看來,卻是美人有些煩倦之意,頓時將濁氣收起,生怕汙染到著謫仙般的清雅少年。

然而鎮上的人津津樂道的不止這麼一件,而後二十年議論最多的不是這謎一樣的美麗少年,而是之後來到楚陽館的絕妙組合。

兩男一女,一馬一獸,五個格格不入的生物闖進來。

其中嬌小的少女從馬上下來,懷裡抱著一隻白茸茸的小獸,看著臺上的少年。眼神深情,柔聲道:“我來接你了。”

然而相對於幾十年後的美女救英雄的戲碼,真實的故事卻是陶笛兒一個不小心,縱馬就踏進了楚陽館。黑黑驀地一停,她單手抱著小麻團,就栽了下來,好在沒有摔著,但也把腳扭了一下,吃痛之際,頓時眼淚汪汪。

看著臺上小白花般的少年,陶笛兒也是咕咚嚥了口口水。侷促之下竟不知道說什麼。對方,會原諒自己嗎?然而話卻已經未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

“我來接你了。”

唐若涵眼睛驀地睜大,聽著那聲音有些不確定道:“娘子?”

“恩,是我。”

唐晚樓和何三隨後而入時,就看到一大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