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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她。陸雅池把彈夾裡的子彈一粒粒地慢慢退了出來,子彈一粒粒地落在草地上。
康凱愕然,你這是……
陸雅池笑笑,好玩唄。哥,我真想回到小時候去,那個時候無憂無慮的,有多好啊!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照片。那張小時候康凱抱著陸雅池騎在馬上的那張合影。
康凱拿著這張照片,陷入了回憶。一晃二十多年了……康凱端詳著照片感慨不己。
哥,小時候的印象我已經很模糊了,但拍這張照片前後的情景卻記得很清晰,你還記得是哪天拍的嗎?
康凱笑了笑,那時候你就像個跟屁蟲,每天粘著我,哪還記得清是哪天拍的?
就是你把我從狼嘴裡救出來的那一天。
康凱淡淡地,哦,我都就忘了。
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天你把我扶上馬,扛著套馬杆趕著羊群到一個偏遠的牧場去放牧,就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遇到了一群狼的攻擊……羊群被衝散,慌亂中四處奔跑。你騎著馬去圈羊,幾隻狼盯著我,我緊緊地摟著小羊,一步步向後退著,我哭了,驚恐地放聲大哭。你聽到我的哭聲,騎馬回過頭來。我一個勁地哭著喊著狼崽哥。你舉著著套馬杆,把羊群趕了過來。你騎在馬上奔來,一個漂亮的俯馬動作,把我拉上了馬。然後掉轉馬頭,一手護著我,一手揮動馬杆逃出狼群……從那以後,兒時的記憶只留下兩種,一種是恐懼,一種是深深的崇敬。我漸漸長大了,狼崽哥的模樣也漸漸模糊了,但那一種崇敬卻與日俱增,那個馬背上的矯鍵的身影,那股與狼格鬥的勇猛氣概就像鉻鐵一樣鉻在我的心裡……
康凱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哥,你也許不知道,我心裡有了那種崇敬感以後,其他的男人就很難再走近了,雖然這個印像很模糊,很遙遠,但卻很豐滿,很厚重。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我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心裡障礙,但我清楚,這不是……
康凱沉重地說,肯定不是!龐承功不是走進了你的世界?
陸雅池坦然地說,可我的這種崇敬感依然揮之不去。
康凱也坦誠地說,那你真的陷入某種盲目。龐承功比我優秀多了。
陸雅池淡淡一笑,哥,那次當我看到你把草原狼的圖騰繡到戰旗上、佩帶在臂膀上、塗畫在戰車上的時候,我心裡有過一種強烈的衝動,我感覺到一種殺氣和血性在迴歸,一種軍人本能的東西在復甦,好像聽到了久違的衝鋒號吹響,一種崇敬的激情油然而升……可是,昨天晚上,我突然感到了迷茫,我心目中的狼崽哥讓我不認識了,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滋味,說不上是酸還是苦。我喝了好多的酒,但我一點也沒覺得醉。你跟龐承功喝酒,你說你甘拜下風,這也許是逢場作戲隨口一說,可這話像把刀子一樣往我心裡戳。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康凱茫然若失地望向遠方。
就是在這個時候,在蒙古包裡,巴雅爾摘下了那把古戰刀,他端起酒瓶又往嘴裡含了一口,噴在古戰刀上,然後用布擦拭著。
烏蘭手持套馬杆急匆匆地進來,阿爸,我走了。
巴雅爾停下手,你上哪去?
咦,你忘啦?陸姐不是要我趕一群馬過去嘛?
巴雅爾醒悟過來,哦,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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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點兵》第一部分(28)
烏蘭欲走,又被巴雅爾叫住了,告訴你哥,太陽坐在敖包山的時候,我在狼石那兒等他。
烏蘭應聲而去。
陸雅池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平靜下來,低下頭,又把子彈一顆一顆地壓入彈夾,嘴裡喃喃地,哥,我沒別的,只希望你幫幫承功,讓他活得更真實一些,更軍人一些,在他身上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