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一統領著幾個侍衛就站在這個角落旁邊。荀紹正忙著拆招,有個侍衛撿了個小石塊準備朝她小腿丟去,被範一統一把按下。

“你幹什麼?”

那侍衛揚揚眉毛:“範大哥你上次被這女人嘲笑我們都看在眼裡呢,她不給你面子,也不給咱寧都侯面子,何必對她客氣。”

範一統捏著他腕骨一磕,低喝道:“你放機靈點,誰都能動,就這荀紹不能動,她可是咱們公子的救命恩人!你不想活了?”

“啊……”那侍衛疼得倒抽口涼氣,趕緊退後,再不敢閒話,悄悄朝臺上一瞥,見應璟正看著自己,更是嚇得兩股戰戰。

不多時,鳴鑼大響,比武結束。

周豐意嘆口氣朝荀紹拱了拱手:“荀校尉武藝精湛,在下甘拜下風。”

荀紹平復了一下氣息,回禮道:“周公子承讓。”

幼帝氣呼呼地撅著嘴起身:“朕要回宮,不看了!”

幕帳中的太后又低咳一聲:“陛下,官職的事還沒定下呢。”

幼帝只好又坐回去,怏怏無力道:“寧都侯,眼下還有何官職空缺?”

應璟道:“回陛下,原本以荀校尉的出身和功績,散騎常侍和羽林郎都適合,可如今情形特殊,這兩個官職她都不能任,那就只能委屈她去做東觀令了。”

東觀令掌管宮中藏書,掌修國史,荀紹一聽就心頭冒火,太后更是急得一陣猛咳。

應璟一臉無辜:“怎麼?荀校尉不願意?這次的規則可是你自己定下的啊。”

荀紹咬了咬牙,算了,官位可以慢慢爬,先留下來才又機會把他鬥趴下!

“臣領旨謝恩。”

幕帳裡傳出一聲驚呼,太后不小心將手裡的帕子給扯爛了。

比武結束,眾人離去。

荀紹一直注意著周丰容,他正在跟周豐意說話,後者大概是覺得輸了抬不起頭,神情愁雲慘淡。

“大將軍遠道而歸,還不知道朝中出了樁大事吧?”

看得正入神,就見應璟風姿綽約地朝周家兄弟走過去了。

周丰容微微側身:“願聞其詳。”

應璟朝荀紹這邊瞥了一眼:“陛下與荀校尉已經訂了親了呢。”

周丰容果然面露詫異,又朝荀紹看一眼:“竟有此事?”

荀紹眼裡都快噴出火來了,少說一句你會死啊!啊?啊?

白日裡的熱鬧到晚上也沒減退,茶館酒肆裡就白天的事大加傳揚。百姓們哪裡知道荀紹的憋屈,只知道她三場兩勝,女中豪傑,倍加推崇。

她在酒家裡灌了一壺酒,一會兒想著自己前途未卜,荀家難興;一會兒憂愁周丰容怎麼就忘了自己,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酒樓旁邊就是賭坊,這聲音是範一統的。她悄悄躍下去,貼在牆邊,探頭一看,他做了尋常百姓的打扮,進了賭場,不一會兒再出來,手裡提著個沉甸甸的包裹。

待他人走了,賭場裡的人還在議論:“這人真是走運,別人都買荀紹輸,就他買了贏,這下賺大發了。”

難怪百姓們對她的輸贏這麼關注呢,原來是設了賭局!荀紹明白過來後頓時怒火熊熊,當即直奔寧都侯府。

應璟剛剛用完晚飯,不知哪兒來的興致,叫侍女在花園亭中掌足燈火,鋪紙研墨,信筆描畫著扇面。

範一統拎著包裹前腳來複命,荀紹後腳就殺到了,一大群僕人攔也攔不住。

“姓應的,你居然利用我賺錢!無恥!”

應璟擱下筆,笑道:“喲,來得正好,為了慶賀你得勝,我將那壇滌秋醉拿來給你品嚐可好?”

“呃……好、好啊……哎等等!我剛剛得知你利用我打擂的事去賭錢!朝廷命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