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眼洩漏出了她內心的憂鬱:“如果是外物告訴我的,那我也不會在乎。可告訴我這些的,卻是我的心。”

“你想多了。”江離道:“你真的想得太多了!你把不破想成什麼人了!你以為,他就把你當成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不是?”

“不是!”江離抗聲道:“絕對不是!”

“那好,我就靜靜地等著,看看是你對,還是我對。”雒靈站了起來,望著天空道:“天亮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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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關三入血谷

午時二刻。環繞著血谷的血霧又一次現出那道縫隙來。

有莘不破站在血谷之外,手按未出鞘的鬼王刀,大步踏了進去。血道的中點上,燕其羽和血晨正整裝待敵,看見他只有一個人來,燕其羽警惕地往天上望去,果然看見一個黑點劃過長空,她大驚之下,召來一股旋風託著芭蕉葉向那黑點衝去。

有莘不破一步步地踏過來,沒有加快步伐,也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每一步踏出就像一腳踩在血晨的大動脈上,當有莘不破離他只有十步的時候,血晨左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這一步,讓他喪失了剛剛鼓起的勇氣。有莘不破沒有使用法天象地,但在血晨眼中,他卻向一個巨人一樣壓迫過來。有莘踏進一步,血晨就後退一步,有莘前進十尺,血晨就後退一丈。這天的血道沒有戰鬥,血霧合攏的時候,有莘不破的後腳跟剛剛踏出血霧最裡面的邊緣。他立定,按刀,逼視著血晨,這個令人厭惡的敵人已經被他擊潰了!血晨狂吼一聲逃走了,有莘不破沒有撕爛他的身體,沒有毀滅他的元嬰,卻徹底摧垮了他的信心!

※※※

燕其羽急急忙忙向於公孺嬰衝去,她衝得太快,太匆忙。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暴露在於公孺嬰的視線之中。於公孺嬰在空中遠不如在地面靈活,可燕其羽卻不敢冒險。有莘不破說得沒錯,燕其羽的確很怕眼前這個鷹一樣的男人。但有莘不破卻不知道,燕其羽對於公孺嬰不僅僅是忌憚這麼簡單。

於公孺嬰讓她吃了兩次大虧,又兩次都手下留情。兩次失敗讓高傲的燕其羽在於公孺嬰的陰影中屈服地低下了頭顱。這個男人的強大折辱了她,但又帶給了她一種虛幻的希望——藉助外力來抵抗讎皇、擺脫他的控制!這個微弱的希望她平日裡連想都不敢多想,因為讎皇太強大了,強大到光是他做造出來的工具就所向披靡。然而作為讎皇最強大的工具——燕其羽在於公孺嬰面前,嚐到了徹底失敗的滋味。

江離的話不足以說動燕其羽背叛讎皇,因為江離曾是她的手下敗將,哪怕當初那場對決並不公平,但已讓江離在燕其羽的記憶中留下了一點軟弱的印象。

但於公孺嬰卻相反。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是那樣強橫,強橫得她不敢面對他的雙眼!

“為什麼還不動手?”於公孺嬰冷冷道。他手上沒有弓,也沒有箭。但這種近似託大的無所謂卻讓燕其羽感受到更可怕的壓力。

“你……”燕其羽終於開口了:“你認為你們真的能對付得了讎皇大人?”

於公孺嬰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他這態度卻比一個明確的答案更能震撼燕其羽的神經。

在那一瞬間,燕其羽心中似乎也像她的昊天之風一樣,轉了三千六百轉。終於,她咬了咬牙,道:“罷了罷了!我就賭一把吧!就算從此灰飛煙滅,也勝於永世受這無窮無盡的折磨!”

聽了她這句話,於公孺嬰臉上似乎現出一絲驚訝來:“你要背叛讎皇?”

“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