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火芒在飛回來接住自己,哪知道劍火相撞的一瞬間,天狗劍竟然被燒融了!

徂徠季守大驚失色,無助地跌了下來。他的身下,卻是一片火海——連天狗劍也能燒融的重黎之火!

天狗嘆了一口氣:“我就要完了麼?為什麼不甘心?是還有什麼事情還沒完成麼?”就在他不甘心地閉起眼睛的時候,一座孤峰聳了起來,突破重黎之火,把他接住。山峰上站著兩人,桑谷雋一臉憂色,有莘不破卻是一臉怒氣。

“小心!”徂徠季守道:“他那火很厲害。”

桑谷雋道:“知道。那是羋壓的重黎之火。哼,雖然是借來的身體,可羋壓只怕連他一成也趕不上!”

山峰土皮脫落,現出一頭地狼的形狀。

“巍峒?”讎皇笑道:“你想用這條小狗來擋我的路?”

巍峒聽了這句話,竟然不敢還嘴,大聲道:“桑谷雋,遇上這樣的火我也擋不住多久,你最好另想辦法。能請出蠶祖麼?”

桑谷雋道:“只怕有點勉強。”

“試試啊。”讎皇彷彿一點也不著急:“最好把玄鳥也一併叫出來。不過憑你們兩個小子,就算叫出來只怕也是半身不遂的小鳥小蟲!”

說著劃破手掌,一絲血絲流了出來。

有莘不破叫道:“老怪物!你要對羋壓的身體做什麼!”

讎皇道:“你們兩個我還捨不得殺,你們毀了我的血池,沒辦法,我只能再造一個。”

有莘不破大聲道:“你可別亂來啊!羋壓那點血,那夠你造什麼血池!”

巍峒轟隆隆的聲音道:“他是要造一個幻之血池,用九滴血就夠了!在血池之幻中我也抵擋不住的。桑谷雋,我體內剩下的生命之源還你,你試試請蠶祖吧!”一陣空間扭曲之後,巍峒消失了,重新化作一座孤峰。

“小狗嚇跑了,很好。小殭屍,你最好也滾遠點,你那點臭肉,別弄髒了我的血池。”血從羋壓的手掌底下,在腳下化作一片幻象般的猩紅。猩紅不但擴大,就像一個血池,可卻沒有比血池更加虛無飄渺。

有莘不破驚道:“那!那片血霧!”

籠罩在血谷外圍、阻擋了他們足足三天的那片血霧如百川歸海,不斷地湧入讎皇造出來的那片猩紅之中。有莘不破本來對那個什麼幻之血池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看到血霧湧來,這才臉上變色。

“小子,”讎皇神態很悠然,彷彿吃定了他們:“這片血霧,是由大大小小的血蠱構成的。教你們個乖,你們的天蠶絲和精金之芒運用得當的話,是可以抵擋一陣的,可能抵擋多久呢?”

桑谷雋看著那不斷逼近的紅光,道:“不破,擋不住的,攻,還是逃?”

逃?有莘不破想都沒想過,可是,攻呢?“那是羋壓啊!”

他們猶豫的時候,血霧已經把整個土山給圍住了。

“完了,逃不了了。”桑谷雋道:“只能拼命了。”

“拼命?”讎皇笑道:“你們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了。”肚子突然鼓起,用力一捶,噴出一團大火。

有莘不破怒道:“老怪物,你想把羋壓的身體給榨乾麼?”

讎皇笑道:“一個過渡用的身體,有何可惜?烈烈重黎,九州火正,我今持咒,聽我驅馳!必方,出來吧!”

空中的重黎烈焰化作一隻獨腳怪鶴,威武煊赫,把半邊天都映紅了。

桑谷雋喃喃道:“必方,這就是必方?”

有莘不破罵道:“又是這頭怪鳥,怎麼比在季連城時候見到的還大?”

桑谷雋道:“下面是血谷,空中有必方,怎麼辦?”

有莘不破怒道:“最可恨的是這老怪物佔據著羋壓的身體,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縛手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