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大紙袋,裡面裝了一大堆吃的東西。

查票的人看了妮娜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拉佩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外面那麼多賣小吃的攤子,不過他也覺得奇怪。

“既然可以自己帶吃的東西進去,大家還會買裡面的東西嗎?這樣一來豈不是賺不到錢?”拉佩一邊走,一邊問道。

“都雷德比你精明,如果不讓大家帶東西進來吃,非要宰別人一刀,大家心裡有怨氣,說不定就不來了。現在可以隨便帶東西,大家玩得高興,吃得開心,權當郊遊,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會賭一把。你想想,一塊麵包才能賺多少錢?下注的話,又能賺多少錢?”妮娜解釋道,她越說越起勁,話語間也越來越放肆。

“有道理……不過這些小販豈不是沒生意了?”拉佩又問道。

“總有人會買他們的東西,譬如賭贏的人總要意思一下吧?這裡賣的麵包雖然貴,不過味道確實不錯。小吃也一樣,花十幾枚比紹絕對能吃得很好,比去高階餐廳要便宜很多。不過最大方的還是那些有錢的闊佬,他們必須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帶一隻大紙袋子進來多寒磣!當然要買現成的!隨手招呼一聲,讓小販過來,讓周圍的人全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這多有面子!”妮娜說得口沫橫飛,好像這是她的傑作似的。

拉佩明白了,對那位財政大臣佩服得五體投地,大錢也賺,小錢也賺,不過那位財務大臣如此厲害,如此擅長理財,卻沒辦法改變現在糟糕的財政問題,愈發說明局勢的嚴峻。

生病並不可怕,但最好的醫生都沒辦法治療的病就可怕了,那叫絕症。

拉佩為這個國家的未來感到擔憂,以前拉佩沒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看到那麼多的苦難,他的心有所觸動,他能逃跑,甚至連財產也都漸漸轉移出去,其他人卻做不到。

或許我應該做些什麼?拉佩一邊想,一邊觀察著四周。

跑馬場內很大,中間是一條很長的環形跑道,跑道上鋪著細細的煤渣,遠處有一群工人在平整跑道,為下一次比賽做準備。

跑馬場的四周是階梯形的座位,這種設計在三千年前就已經有了,倒也不算稀奇。不過和三千年前相比,現在多了一些有靠背的木製座位。

這個地方人很多,座位幾乎都坐滿,因為這裡沒有對號入座的說法,想坐在哪裡就坐在哪裡,所以大家全都擠在前面,為的是看得更清楚。

拉佩還看到很多桌布鋪在座位上,上面放著籃子、水壺之類的東西,裡面裝滿食物和清水,感覺和郊遊沒什麼兩樣。

現在是休息時間,比賽還沒開始,場地上只能看到一群騎師在遛馬,所以大家都在聊天和吃東西,也有人忙著下注。

現在是冬天,這裡又是露天場所,而且異常空曠,凜冽的寒風呼呼地颳著,坐在看臺上的人蜷縮著身體,甚至來回走動以便讓身體暖和起來,但是他們的熱情卻絲毫不減。

“我本來以為賭馬的人都應該有點錢,沒想到完全相反,那些手裡抓著大把五顏六色馬票的人,看上去都沒什麼錢。”拉佩喃喃自語道。

“這是當然的。現在市面不景氣,大家都對未來充滿絕望,誰都不知道自己的店鋪哪天會倒閉,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失業。物價卻在一天天往上漲,手裡的那點錢維持短時間的開銷還行,日子一長就困難了,倒不如來這裡博一把,運氣不好也就那樣,並不會更加糟糕。萬一運氣好大賺一筆,日子就好過多了。”妮娜很明白那些人的心情,因為她的父親就有過這樣的經歷。

太陽漸漸落下,天氣變得愈發冷起來,凜冽的寒風捲著一大堆碎紙屑漫天亂飛。賽馬大會已經結束,現在是散場的時間。

跑馬場四周變得愈發熱鬧和擁擠,數不清的人從跑馬場四周的大門出來,然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