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甚至連海面上都已燈火輝煌,那是南方的軍隊,包括一百二十艘中型炮船。

原本拉佩的艦隊已經開始淘汰中型炮船,但是之前和特雷斯海盜的那場海戰實在太慘烈,一場慘勝之下,艦隊折損六成,剩下的船多有損傷,即便修補好,也要拱衛塔倫和班克納特群島,所以只能重新啟用中型炮船。

不過中型炮船也已經足夠,這一次可不是為了海戰,而是炮擊岸上的敵營。

赫爾曼的軍營離海岸有五公里,已經超出船上火炮的攻擊範圍,所以炮擊的目的更多是騷擾,因此炮聲很稀疏,隔五、六分鐘才打一發。

軍營內,一頂頂營帳中,菲戈特親王麾下計程車兵全都臉色蒼白,隱約流露出驚恐和絕望的神情,事到如今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完了。

在正中央的營帳裡,年輕的赫爾曼少將兩眼無神地看著遠處的火光,他很清楚局勢已經不可挽回。

“長官,咱們突圍吧。”旁邊的參謀低聲建議道。

所謂的突圍只不過是逃跑的代名詞,至少說起來好聽點,也容易接受。

雖然此刻赫爾曼等人已經被四面包圍,但是像這樣的高階將領想要逃跑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真正陷入絕境的是底下計程車兵。

“突圍?突圍之後到哪裡去?”赫爾曼兩眼無神地問道。

“我們可以逃往拉都爾,要不然去蓋爾比也行,再不行就去波爾多。”另外一個參謀提議道。

“沒用的,我們已經徹底輸了,不只是我,就連親王也輸了。”赫爾曼搖了搖頭,說道。

“這只是暫時的挫析。”那幫參謀仍舊想勸。

“沒人比我更清楚這一點,這根本不是什麼暫時的挫折。”赫爾曼頹然地坐在行軍床上,有氣無力地指了指外面,說道:“看看對面的敵人,他們連統一的軍服都沒有,軍隊裡有農民、工人、店員、苦力,還有文員,你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副官不屑一顧地道。

“沒錯,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我們卻被烏合之眾打敗。”赫爾曼笑了起來,笑容顯得異常悽慘。

“那是因為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多。”副官爭辯道。

“你說得沒錯,這就是關鍵,他們的人數太多,這恐怕還只是其中一部分。”赫爾曼越說越激動:“你們還沒明白嗎?那是全民動員,只要能夠拿起武器的人全都會起來戰鬥,他們或許沒有接受過多少訓練,或許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憑藉數量就能碾碎我們。”

“全民動員!”一個參謀嘶了一聲,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遊牧民族還好說,遊牧民族本就是全民皆兵,有多少人口就有多少士兵,不過遊牧民族一般都沒多少人口。弗倫希爾是農耕國家,人口有四千多萬,平民和士兵的比例差不多是一百比一,全國的軍隊加起來也就四十萬名左右,如果全民動員的話就可怕了,比例至少上升到十分之一,也就是四百萬人。

不過想要做到全民動員並不容易,如果是用強迫的方式,先不說動員起來的這些士兵有多少戰鬥力,逼急了,被強迫動員起來的那些人或許會造反。

在弗倫希爾,只有三百年前馬提蘭人入侵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全民動員。當時弗倫希爾岌岌可危,眼看著就要被滅亡,在最危急的時刻,一個牧羊女站出來,號召大家拿起武器抵抗侵略者,最初只有兩個省響應,結果就憑著這兩個省的兵力迅速橫掃整個國家,把馬提蘭人大得節節敗退。

那是唯一一次全民動員,也正是那一次,讓世人意識到全民動員的恐怖。

突然,海面上傳來一陣炮聲,這一次的炮聲完全不同,不再是不時來一炮,而是所有火炮同時轟響,緊接著海灘邊上就被爆炸的火光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