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男人的聲音含糊在喜慶歡隆的鞭炮聲中,這新年鐘聲敲響的歡鬧氣氛裡,兩人遠隔千里,各自拿著電話,電話裡的氣氛卻莫名沉了下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氣息,安靜裡浸入心底的溫暖和思念。

沉默了許久,才隱約聽到男人沉沉的聲音,“想你。”

這話他似乎是在等京城那邊鞭炮聲小些的時候才說的,但仍是聽不太真切,卻還是重重敲在人的心底,讓隱約聽見的人亂了些呼吸。

夏芍一瞥身旁,果見父母早就在一旁向她投來關注的目光,她趕緊笑了笑,不厚道地對著電話那個喊:“啊?你說什麼?聽不清!哎呀別拜年了,明天再打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笑著跟父母解釋,“師兄打來的,說是給師父拜了年,再給你們打個電話拜個年。哪兒能聽清啊,我讓他明天再打。”

夏志元和李娟聽了都有些意外,他們跟徐天胤相處時間不多,總覺得就是女兒的師兄,沒想到他還會給家裡打電話拜年。該說這孩子特別有孝心呢,還是有點別的?

夫妻兩人都有點奇怪,尤其是李娟,好好看了看女兒,哪知她笑眯眯的給爺爺奶奶拜年,又塞紅包給兩位老人和堂妹,表現得很自然,李娟這才收回了狐疑的眼神。

這晚,夏志元把父親夏國喜也接回了自己家中過夜,只等住到初三之後,再回村裡搬新家。

夏國喜是第一次來大兒子家在桃園區的房子,看見裡面的景色和宅院的闊氣之後心底很是不平靜了一番。這就是他孫女的本事,他一直以來盼望的孫子不成器,沒想到孫女這個丫頭竟幹出這麼大名堂來。今年大兒子和孫子這麼一鬧,雖說是孫女說了,以後他要是想讓父子兩個回來,他們還是可以回來的。但他們父子幹了這麼不地道的事,他哪兒還有臉叫他們回來惹孫女的眼?

這兒子和孫子,以後怕是難見到了。

唉!老夏家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出了這麼兩個不成器的……

夏國喜感慨著,一晚上都看著房間裡古樸中式的裝修,那些紅木傢俱,看得整晚沒睡著覺。

而夏芍也被父母審問了大半夜,她只得把事情都推到華夏集團的人脈上。說是找了幾個人,把夏志偉父子恐嚇了一番,他們這才來道歉了。

“你這孩子,下手倒是比你爸快!”夏志元瞪了女兒一眼,感慨。說是不讓她操心,她還是自己把事兒解決了。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的同時,卻對女兒更加放了心。這些事她都能不聲不響地處理了,至少證明了她的人脈、能力都是足以讓父母放心的。

而李娟卻是還想問問徐天胤的事,被夏芍兩個哈欠給堵回去了,看見她乏了,她便心疼地攆她去休息了。

夏芍小計謀得逞,乖乖回屋睡覺去了。

但架不住徐天胤太聽話,一大早真的就給家裡來了電話,夏志元和李娟都接過電話笑著問候了幾句,掛了電話之後,夏芍又接到了母親盤問審視的目光。夏芍只得發揮打太極的精神,把母親給哄回去了,然後就一上午都跑去師父唐宗伯那裡陪著,躲著不回來了。

年初一過了,初二便是兩個姑姑回來拜年的日子,夏家又在酒店裡定了酒席,這回可當真是團聚在了一起。

這樣的團聚,免不了受一番恭維,夏芍卻是不煩,反倒是有點期盼這天。因為能見到小姑姑一家,也能見到表妹張汝蔓。

張汝蔓這妮子雖說是跟夏芍都在青市,但是這妞兒讀書的地方離青市一中老遠,在離軍區近的中學唸書。她一有空就往軍區鑽,練打靶練摔跤的,夏芍忙,她也忙,平時還真沒見著。

不過,再過半年,暑假過後,她考來青市一中後,姐妹兩個就能在同一所學校,天天見面了。對此,夏芍有點期盼,按照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