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比心,這樣的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許她也會心有不甘,想要報仇。

夏芍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勸,金蟒跟龍鱗不一樣,龍鱗是千年前無數人的怨念集合體,而金蟒是靈物,有心智,她若想要收了它為陰子,雖說可以強行收下,可它要是不願意幫她的忙,收了也是白收。

但夏芍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耗,思量之下,她只得做出決定——先把金蟒收了,然後再慢慢開導它。

符使跟符籙不一樣,並非以符紙煉化,而是需要有載體。夏芍這次來島上,身上帶了兩件法器,一件是師父給她的玉葫蘆,一件是最後一隻清代玉羅漢。

夏芍打算以玉羅漢為載體,將金蟒的陰靈依附其上,一來以羅漢之威鎮住它,二來以百年前得道高僧加持的靈氣慢慢感化它的兇性。

當等夏芍拿出玉羅漢起身的時候,金蟒怨毒的眼底果然迸出血絲來,暴怒道:“混賬人類!你敢收我!你最好別放我出來,等我出來就咬死你!我一定要咬死你!”

金蟒雖然在鬥法中敗北,但它明顯兇性不改,不願成為陰子供人驅使。因此當夏芍站起來的時候,廟外的兩幫人馬已有人露出擔憂的神色——這能成麼?

能不能成夏芍也沒試過,一般來說,如果陰子願意,它自己可以依附上去,但不願意的話,就得強行收服。這事夏芍自然是沒做過的,技巧方面可能生疏些,但她的元氣方面沒有問題,即便在收服的過程中,金蟒會反抗,她相信她也壓制得住。

因此,她話不多說,拿出玉羅漢來,便打算動手!

但卻正當此時,一道清亮的道號傳來——

“無量天尊!”

這聲道號隔著有段距離,但卻十分清晰,隨著一聲道號宣來,連佈下陣法的廟宇內,陰煞之氣都被震得散了散,廟外的陰氣更是霎時散盡,陽光又從頭頂上照射下來,眾人霎時覺得手腳溫暖,而身後已走來一名穿著道袍的俊美男子。

龔沐雲和戚宸在廟門前回頭,夏芍在廟頂之上也回過頭來,輕輕蹙眉

嘖!這道士,來得真不是時候!

無量子還是來了,而且他看起來像是泅渡過來的……

道袍溼漉漉地掛在身上,佛塵一縷一縷的,頭髮倒是在上島之後曬乾了,但道袍還是皺巴巴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但就算是這樣狼狽的模樣,男子還是一副明淨祥和的神態,纖塵不染,彷彿不在塵世之中,步伐緩渡,踏在山間的青石路上,衣袍上一片草葉都不沾。

無量子在廟門前站定,仰頭看向廟頂之上,對著夏芍再宣一聲道號,“女施主,這孽障兩百年來被鎮在佛像之下,都不曾被佛性改變分毫,僅憑你手中法器,即便收了它,日後也難免為禍。廟已損毀,不可收,不能鎮,恐怕只能除了。”

說話間,他佛塵一甩,被夏芍在門內封了血符的廟門竟突然被震開!

夏芍一驚,她對自己畫的符和元氣修為都是有自信的,這符剛才鬥法的時候,金蟒都逃不出去,無量子竟然這麼輕易地就震開了?

血符是畫在裡面的,金蟒不敢接近,從外面開啟卻是比從裡面容易。而且這符對陰靈的傷害性極大,無量子是人,自然不會太剋制他。但他只是佛塵一震,便把門內畫下的那道符上的元氣給震散了,夏芍還是覺得,這道士的修為太高深了些!

好在無量子進來之後,佛塵一甩,門又給關上了。

他站在門前未急著上廟頂上來,只是守在門前,抬頭看向被夏芍用四十四道金符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金蟒。

金蟒看見無量子之後,周身的陰氣卻是忽然大盛了起來!它被夏芍制住之後也沒反抗得這麼激烈過,但看見了無量子,卻好像有某種原因驅使著它必須要掙脫開符咒,且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