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回頭,望向迪廳裡面,見杜平和夏芍都已不見了身影。他心中只有一個疑問——似乎杜平和夏董不僅認識,好像還挺熟?

而此時,迪廳的光線暖黃的包房裡,夏芍坐在沙發裡,與杜平面對面坐著。她面前放著杯茶,卻不看也不動,只望著杜平,“說吧,為什麼要打朋友。”

杜平也望著面前的茶水,好半天才笑了笑,抬起眼來看夏芍,“我還以為,你第一句會問,為什麼不給你回電話。”

夏芍抬眸,見他笑容有些自嘲,便輕輕蹙眉,“先回答我,為什麼要打朋友。”

“為什麼你不先問我,為什麼不給你回電話?”杜平還是那句話。

夏芍眉頭蹙得更緊,跟杜平有一年半沒見了,總感覺他變了很多。以前的他,有些憤世嫉俗,做事雖然魯莽,但是有衝勁兒,說話也直。以前他絕不會拐彎抹角,像是帶著什麼含義般問她話。有什麼話,他都是直說的。

“每一次,你總是先問別人。劉翠翠,周銘旭,我永遠是最後那個。”杜平一笑,笑容嘲諷。

夏芍愣住,卻被他的話激出火氣來,“別人!那是別人嗎?那是胖墩!從小跟在你屁股後面跑來跑去的胖墩!從小一起長大,發小的情誼,你說打就給打了?杜平哥,你在想什麼?!”

杜平似乎震了震,抬眼望向夏芍,目光有些恍惚。

恍惚間,那年初夏,她一身白裙出現在村口,夕陽的霞彩染紅了她的臉頰,玉瓷雕琢般。那一年,她剛剛十五歲,臉蛋兒還有些稚嫩,笑容很恬靜,笑著喊:“杜平哥。”

一晃四年,今年她十九歲,今晚依舊是一身白裙,臉龐褪去些稚嫩,雖然看起來仍像十七八歲,她的美更勝以往,卻已離他遙遠。

她仍喊他杜平哥,今晚卻是怒目相向……

“我什麼也沒想。宮老闆聘用我給他兒子當保鏢,那晚胖墩碰了宮少,宮少不快,我是他的保鏢,我有我的職責。”杜平語氣平板。

“碰了他,道歉就是了!他有命令你打人嗎?”夏芍不可思議。

“難道你公司的員工,什麼事都要老闆命令了,才會去做嗎?”杜平反問,語氣依舊平板。

“……”夏芍看著杜平,想來辯才很出眾的她,今晚只是看去面前這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兄長一樣的人,緩緩搖頭,“那是胖墩啊!”

“在工作的時候,只有公,沒有私。宮老闆給我的報酬很豐厚,我要對得起我的工作。”

夏芍:“……”

杜平真是變了。

“好!好一個對得起工作!”夏芍怒極反笑,點頭,“這是你的工作,我無權置喙。那我們不談公,談私。我的電話號碼,你的舍友給你了,為什麼不給我回電話?”

“回不回電話,是我的自由。難不成,這點自由,受人干涉?”杜平看向夏芍,語氣就沒變過。

夏芍卻再次語塞,她看了杜平好一會兒,眼神有些痛心,“我從來不知道,擔心朋友,期待他回電話,會涉嫌干涉他人自由。看來,是我的擔心和期待有錯。我一直在想,你可能遇到了什麼事,所以這些天每晚手機都開著,看來確實是我的錯。我低估了杜平哥的本事,你有工作,你有權利,你有自由。我們的擔心都多餘。很好!”

夏芍笑著點頭,說完便起身,開啟房門離開。

杜平沒在房間裡待多久,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迪廳裡絢亮的燈光從他臉上掃過,一會兒蒼白,一會兒陰暗,忽閃交替得叫人看了都覺得氣息陰沉。

他抬眼,看見夏芍的背影拐出走廊,往大廳門口的方向走去。到了門口,宮少等人還等在那裡,夏芍走過去,宮少立刻笑著上前跟她打招呼,她二話不說,一拳搗在了宮少肚子上!

杜平一驚,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