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澤南還是比她稍快一線抓住了舍利,眼見聖物落入敵掌,碎蝶冷哼一指朝舍利點去,卻是欲借物傳功襲擊安澤南。

安澤南立知她心中所想,毫不猶豫,雷貘靈力狂湧輸入舍利,欲對抗碎蝶強攻。

瞬間,兩人以舍利為戰場進行靈能角力。豈料,兩者靈力在舍利中相遇,卻同時感覺到另一股大力威能在舍利中爆發。

在兩人的思感中,那股大能如同洪荒初開般,充滿爆炸性的力量。突然出現的靈能把安澤南與碎蝶的靈力皆包融其中,然後同時分朝兩人經脈湧入。

安澤南只覺人立於滔天巨浪前,雷貘在體內構建的靈力堤防連擋得一瞬的時間都欠奉,瞬間便為這股靈力的巨潮所淹沒。安澤南全身劇震,腦海中竟然生出無數紛亂的畫面。

大街上,黑無常和山王過了一招。突覺頭上金光大作,他愕然抬頭,卻見安澤南和碎蝶皆包裹在一片金色佛光中,竟懸浮於半空,情景奇異莫名。

此刻人間,南志平剛給自己倒了杯香茗。還沒喝上一口,姬夏末突然闖進他的辦公室大叫:“南先生,你快來看看澤南。”

南志平臉色一變,立刻隨姬夏末來到秘室。房間內,戰無極和龐天涯正束手無策守在安澤南身邊。而安澤南的身體卻無故浮空而起,由體內不斷溢位金色的光芒。那金光充滿祥和的味道,但眾人不知其故,所以還是擔心不已。

南志平搶前,一手搭在安澤南的手腕經脈上。他輸入試探性的靈力,卻驚覺安澤南體內不知何時多了一股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巨大靈力。這股靈能不斷在安澤南全身經脈間流淌,南志平靈力方入,立刻如同江河入海,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澤南他不會有事吧?”戰無極問道。

放開安澤南的手腕,南志平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最後苦笑:“他也不知道在陰司中有何際遇,體內突然多出股汪洋大能來,連我也不知道這事是好是壞。”

再說人在陰司的安澤南,此刻腦海中眾相紛呈。一付付奇異的畫卷不斷在他眼前開啟,他忘記了自己是安澤南,而變成各付畫卷中的主角,經歷著一段段不同的人生。

思感無時間,雖彈指瞬間,安澤南卻如同經歷了百世千劫,心靈飽嘗人生滄桑,頓感世事無常,唯證得天地大道方是正途。

在不同的人生片斷中,他飾演著不同的角色。

他是苦尋被賊人虜去弟弟的兄長,走遍華夏大地,卻苦尋無果。畫面一轉,他又變成了矢志復國的勇士,策馬奔騰,雙刀飲盡敵血,最終卻難逃萬箭穿身,戰死沙場的結局。畫面再變,他手捧清泉,近年家鄉連旱,顆粒無收。這手中清泉尚是從百里處一汪就要乾枯的泉眼取來,只為讓病倒在床的妻子能夠潤潤喉嚨。

開啟房門,安澤南看到妻子枯槁的容顏。頓時一震,雖容貌不同,可他卻知道眼前的妻子,便是這一世的碎蝶。原來早在前世輪迴中,他和碎蝶的人生已經交集在一起,只不過透過舍利異能,往世的畫面再於眼前重現。

安澤南心靈的震撼未過,畫面又變。

他安坐在一張酸枝大椅上,正整理著衣束。這時有下人來報,聲音從門外傳來:“稟告閥主,魔軍已攻至長安城下。唐皇下令,玄靈院全體參戰,請閥主立刻行動。”

“知道了。”他淡淡說道,此刻他不是安澤南,而是玄靈院四大家之一的安氏閥主安敬宗,眼下受命於唐皇要開赴城外對決魔軍邪兵。

開門出外,遠遠看去,長安城的夜空紅雲遍佈,正是大凶之兆。他剛要動身,身後有女子悲呼,他轉身,一片紅雲飄至,挨入他的懷中。

有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在他懷中悲泣:“敬宗,不要殺他。他……他終究是我的父親。”

“可他已經入魔,若留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