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來做任務的,不是來驚世駭俗的,這個世上高人許多,顧曉曉不能太依賴自己的劍法。

至少,現在她的劍法是不能阿飛比的,也許兩人比試時,她能抵擋一段時間,但阿飛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比武的。

轉眼到了六月,小荷初綻,山下已經暑熱連天,山上梅林裡清涼一片,枝頭上掛滿了青色的梅果。

隨著梅果成熟,梅林里人蹤難得多了起來,突然多出了三五間木屋,引起了遠處山民的好奇。

也有人借上門討水喝的空,跟顧曉曉搭話,言語雖無冒犯之意,但對她容貌的驚歎卻是藏不住的。

阿飛見了一兩次之後,減少了白天外出打獵的次數,白日裡在家逗留時間變長了。

也許是清淨慣了,梅林裡突然多了人聲,顧曉曉隱隱有些不安。

武林第一美人,從不虛傳,哪怕她刻意遮去了林仙兒國色天香的容貌,用長袖掩住了她膚如凝脂的皓腕,她的美仍然讓人驚歎。

等梅果落的差不多的時候,也到了七月流火的時候,哪怕在山裡,白天時穿著長袖的單衣也有些熱了,阿飛打獵的地方也越來越遠了。

山中獵物畢竟有限,尤其猛虎、熊瞎子之類,素來有一山不容二虎之說。有阿飛這個出色的獵人在,近處的猛獸要麼被掛在了木屋的牆上,要麼往深山裡遷徙了。

顧曉曉也曾勸過阿飛,不要那麼頻繁的打獵,但他為了家用,總是閒不住的樣子。

阿飛雖然沒明說,但顧曉曉能感覺到他不願用她的錢,這大概是他最大男子主義的一點。

不過也未必,因為阿飛在別的女人面前,也不曾講究過不能讓女人出錢的規矩。

綠樹陰濃夏日長,床上鋪蓋換上了涼蓆,阿飛常到山下買了西瓜鎮在泉水中。

這日,顧曉曉正在梅林中練劍,紛雜的腳步聲忽而響起,她收起劍用淡紫色面紗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顧盼生輝的明眸。

阿飛到深山中打獵,他前幾日追蹤了一窩狐狸,摸清了它們的巢穴,今天要將狐狸給一窩端了。

近一刻鐘後,幾個人抬著箱籠,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梅林裡。

有一穿紅戴綠的老嫗,在一個半大小子的攙扶下,挺著腰手裡捏著手帕連聲叫到:“林娘子,林娘子在家麼?”

後面幾個人將抬著的箱籠放了下來,也不講究,抬起袖子就開始擦汗。

老嫗頭上戴著花插著根銀簪,顧曉曉瞧著面熟,細細一想,這好像是鎮上的劉媒婆。

她旁邊跟著一個穿簇新絲綢長衫的中年男子,頭上頂著一頂小帽子,雖然極力挺直著背,但看著仍有彎,瞧打扮應該是管家模樣的。

顧曉曉沒出聲,那劉媒婆往前走了兩步,脖子伸的老長提高了嗓門兒:“林娘子,在麼,今兒個有大喜事兒上門啦。”

看這幾人的樣子,今日是一定要將她喚出來了,顧曉曉將佩劍解下放在桌上,開啟了屋門,走下木製臺階,疑惑的看向劉媒婆一行人。

劉媒婆身後幾個小廝,瞧著木屋裡走出來一個戴著面紗的妙齡女子,一雙明亮的眼睛楚楚動人,一個個看的有些痴了。

雖然對方穿的寬鬆不顯身段,但仍能看出對方絕非尋常粗鄙村婦,他們有些明白自家老爺為何費如此周折,託劉媒婆到深山老林裡提親了。

劉媒婆看到顧曉曉初來眼神一亮,笑開了一臉皺紋:“林娘子,有大喜事兒啊,老婆子特地前來討碗茶水喝。”

從鎮上,帶著這麼多人,又帶了這麼大禮,只為了討碗茶水喝,顧曉曉瞧著來人的架勢,心中猜出了幾分。

為了避免更大的誤會,她溫和一笑:“請問您是?來敝舍有何貴幹?”

她這句話說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