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眼淚一旦流下來,便再也聽不住了。許繼見她哭了,也慌了,他嘴裡亂七八糟地說著勸著:“你別哭啊蓉娘,我知道你這陣子不容易,以後我去上課,你就回來阿昭這邊玩好不好?”

蓉娘哭道:“我不是因為這個,不是……從老家回來以後,你就不怎麼跟我說話,你是嫌棄我哪裡做得不好麼?”

許繼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我哪裡會嫌你不好,我是沒臉跟你說話,我那一家子……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我簡直覺得我是把你騙進家門的。你怕是長這麼大,都沒遇到過這樣子的人,我對不住你。”

蓉娘哭道:“你有什麼對不住我?又不是你想他們那樣的,可你不理我,躲著我,我才難過呢!”

“我沒想不理你,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想著還是好好考試,考上個舉人,好歹讓你在你二姐面前揚眉吐氣。”

蓉娘本來在哭著,聽到這裡忍不住破涕為笑:“我跟她比什麼,本來想要的東西就不一樣啊!只要你好好對我,你上進讀書,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便是今年考不上,過幾年還可以再考,便是我二叔,當日考中舉人的時候也比你現在大一歲呢啊!你當我是什麼人,非逼著你一次就考中才成。”

許繼連連點頭:“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我這不是已經是第二次了麼!”

許繼對這次考試的重視程度顯然比三年前高得多,三年前他才十六歲,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那次考試對她來說更像一次實驗性的摸底兒。而如今,許繼已經十九歲了,而且已經成親了,這個歲數在這個年代本就是需要開始頂門立戶的年紀,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有了家庭的擔子。

上次考完試,他可以說說笑笑地混著,甚至成績都是別人去看的,可這次就不一樣了,考試之後的好幾天,他都處於一種坐立不安的狀態,看不進去書,也沒心思出去玩兒。家裡人雖然勸說了他,他也知道這樣子緊張是沒用的,可就是放不下心來。最後還是連瑜跑過來,拽著他要帶他出去玩,他推辭不過只好出去,才出了院門便被迎面走來的秦昭給叫住:“無瑕哥哥,你要是敢把三哥往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帶,惹了三姐姐傷心,我可不要理你了!”

連瑜頓時大笑:“好好好,知道了,保證不帶他去不該去的地方!”

連瑜雖然風流,不過從來都知道分寸,如今許繼成親了,娶的還是秦家的女孩子,他當然不會帶許繼去亂七八糟的地方。他們去的是一個家境殷實的舉人開的詩會,許繼大小也算個才子,去這種場合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他到場一看,哎呀,好多都是今年的考生,一個一個全都一幅睡眠不足的樣子,連瑜捅捅許繼:“你看你看,你現在就是這樣的形象!一點精神都沒有,你整日胡思亂想,搞的跟癆病鬼似的,咳咳,夜裡可還有精神與媳婦耍鬧?”

許繼頓時紅了臉:“我哪裡沒精神?”

連瑜哼了一聲:“是麼?我看你整天唉聲嘆氣,會有興致?”

許繼被他氣的夠嗆:“你也正經點!這種閨房之樂也好意思拿出來與別人說。”

連瑜哼了一聲:“我是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夫妻之間不就那點事兒?我不說,它就不存在了?你整天提心吊膽的,自己精神不好,搞得大家也都緊張兮兮的,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祖父,你老婆想想……”

許繼嘆道:“我還不就是想著要是考上了,好讓爺爺跟蓉娘開心麼……”

連瑜搖頭:“錯了,你對他們好,他們才最開心!”

許繼點點頭:“是啊,我其實也知道的,前兒因為這個,蓉娘還跟我哭了一場……我都知道,就是忍不住擔心。”

連瑜想了想:“秦叔叔不是說你答的不錯麼?”

許繼嘆氣:“我是憑印象默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