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過重重的傷害。

當大半盤薯條几乎要被白雲飛頃刻間掃蕩一半的時候,李艾忽然轉過頭盯盯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薯條的脂肪特別的高?”

白雲飛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酗酒對身體有相當大的傷害?”

白雲飛點了點頭。

“你知道不知道說你要少喝酒、少吃肉、多吃蔬菜的人都是對你最親的人?”

白雲飛又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嘴裡還夾著半根純油炸的高熱量、高膽固醇食品。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知道嗎?”

這次白雲飛沒有點頭,而是把一根薯條塞進李艾的嘴裡:“也許你知道,能帶著自己女兒狂吃烤串的人,能帶著自己女兒吃羊槍羊蛋的人,也是對自己女兒最親的人。”

白雲飛看著李艾咀嚼著薯條,自己又拿起了一根:“生活的方式有好多種,有清淡的,有油膩的,只是它往往不是你喜歡的那種。你喜歡的是油悶大蝦,它上來的卻是清水煮白菜;你喜歡的是小蔥拌豆腐,它上來的卻是肥得流油的百味齋紅燒肉。”

李艾玩味著嘴裡的高脂肪食品,想了半晌,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卓青山最後的命運是不是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小蔥拌豆腐?生活也並沒有加倍回報他什麼?”

李艾沉重地點了點頭,沙啞地嗓音裡透出五個字:“後來,他死了!”

56、死了都要愛不完

第二天,酒醒了以後,白雲飛一直在玩味李艾那五個字:後來,他死了。

其實,李艾完全可以用更委婉和尊敬死者的表達方式,比如:後來他還是走了、後來他還是被無情地奪去了生命、後來他還是和他本以為會很美好的世界說再見了……

想這些的時候,白雲飛是賴在被窩裡去想的。自己不得不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白雲飛,你這個傢伙,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就開始肆意放蕩自己的小資情調。李艾說的“後來,他死了”,如此直接而直白,那絕對是一種對生活的殘酷有了充分理解和感受,才會在醉酒的時候,發出的最顫抖的吶喊。

找到魏可很容易,因為魏大洪太有名了,他對這個非親生的女兒,比對自己親生的都更疼愛。因此,知道魏可的人,比知道卓可的人多上百倍,當然也比知道卓青山的人多上百倍。

剛被一夜的滄桑講述醍醐灌頂,白雲飛無法對眼前的這個也丫頭保持我慣有的嬉笑怒罵的風格。

白雲飛點上了一根菸,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卓可就上來一把搶過去把煙掐滅了。

白雲飛沒理她的茬,接著又拿出一根菸,準備再點一根。

卓可突然扒過來和他說:“你如果敢再點,我就敢把你這缺斤短兩的胳膊擰脫臼,你相信不相信?”

沒辦法,他真的相信,不過他不能嘴軟,那就徹底在兩個異性之間站到了弱者的位置上。他把煙和火都拿在手裡,平淡地說:“如果你不能立刻點了我渾身穴道的話,我會在最短時間內通知魏大洪的人,告訴他們一直假裝離家出走的人,其實一直居住在離他們只隔了兩條街的地方。”

白雲飛看了看她氣氛的表情,接著說:“你氣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也有更好的辦法來氣你?聽說點穴的功夫早就失傳了,如果用麻醉藥的話,你現準備肯定也來不急了。”

卓可也並不示弱,呼扇著睡衣的領子和他說:“點穴的功夫的確早就失傳了,也許它當初就不像小說中描寫的那麼神奇。不過,我是知道有些人的死穴在哪裡的,你要是敢打電話,我就敢開啟窗戶喊有人非禮我!”

白雲飛不得不找個權宜之計,坦白地說:“你的故事我都瞭解了,咱們好好聊一聊吧,為什麼不能像朋友一樣聊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