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比較模糊,但他卻莫名地感覺到一種釋然,似乎逃跑對他來說本就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情。

這樣不也挺好的麼?

月寂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此時此刻,他靜靜地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溫暖,心臟不由自主地開始怦怦亂跳起來。然而,儘管內心躁動不安,月寂還是努力剋制住情緒,不讓它輕易表露出來。

他微微側過頭,用手輕輕托起下巴,然後將手肘穩穩當當地倚靠在盤腿而坐的大腿上。此刻的月寂看上去顯得格外寧靜。

……

一段日子後是期中考試,雖然月寂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點為什麼是期中考試,但好在結束了,自己拿了全校前十,而伊希琳則毫無懸念地拿下了第一。

在家裡做飯的時候,月寂開口道:“恭喜拿了第一,有什麼想要的獎勵嗎?”

“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呀……”

“那有什麼想要我做的事情呢?”

“嗯……大概就是,用切片器把那邊黃瓜給切薄片吧。”

聞言,月寂也知道伊希琳沒什麼需求了,他擼開袖子洗手開幹,但伊希琳卻接著補充道。

“我已經很滿足於現狀了,只是這樣一起生活,互相照顧不就好了嗎……說到底,真正的願望就應該親自去實現。”

“真正的願望?”

“你覺得是什麼呢?”

不清楚……

我不清楚你的……

月寂從切片器上抬起頭來,發現伊希琳的嘴唇靜靜地翹出一道弧線。

一瞬間,月寂覺得那表情像極了小惡魔般的笑容。他實在無法直視,便將視線落到了黃瓜上。

“……不,不知道。”

“是吧?所以,沒關係。保持現在這樣,就足夠了。”

聽到月寂的話,伊希琳似乎露出了苦笑。

她釀出一股不讓月寂追問下去的氛圍,又開始料理起來,這讓月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繼續切起黃瓜。

但這番話讓月寂想起了自己的願望。

可壞了……自己一個理想主義者,卻為什麼找不到願望。

願望是什麼來著?

成為有名的影片小說創作者?宇航員?探索人類從未探索的星空?亦或者和喜歡的人共度一生,還是成為影視作品裡的奧特曼?

什麼鬼……這都是什麼鬼?

自己完全不記得了。

每一條道路都被抹上了漆黑的意志,這些說法都不對。

只剩下那迷茫的殺意,只剩下那不剩多少壽命的嘆息。

哪怕有,他也很難再前進了。

因為月寂覺得自己好累。

如果真的沒有那些事情,成為創作者的途中,他會遇到一些小人阻礙著自己,這種畜牲窮追不捨,宇航員和戀愛更是想都不敢想,自己根本沒有機會。

他的命裡,總是那些不甘。

自己總是錯失什麼,若要追溯那純粹的夢想,也只能去問小時候的自己吧。

可是現在……沉淪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