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回不去了……怎麼回去呢?我已經有了別人的孩……”

蘇易正狠狠地封住將要脫口而出的事實,灼熱溼潤的嘴唇緊緊地貼在秋佳乙的唇上,這等待了千年的吻如即時引爆的炸彈,瞬間點燃滿腔的愛火。鹹腥的淚水夾雜著無限的悲慼,在唇舌之間交會著,以近乎絕望的方式抵死糾纏。如果愛沒有進行著,也許是因為本來就不應該發生。發生了,一定有發生的緣由,彼此會在冥冥中相互等待。

蘇易正依依不捨地離開那嬌豔的紅唇,無限柔情地在秋佳乙的額頭烙上深深一吻,輕輕將她再度擁入懷中。秋佳乙因著那密不透風的纏吻有過片刻的暈眩,無力地靠在他溫暖的懷中,靜靜地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滿心祈禱著時間就此停止,哪怕再多一秒,對他們來說,便是千年。

蘇易正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說著遲到了六年的誓言:“再給我一次機會!你信命,而我,會因為愛而不顧一切,包括命。”

第二十回 虛妄的幸福

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就像白天不會真的懂夜的黑,就像月把影子投在了水面,但月亮還是在天上,水還是在地面上。

…《佳乙日記》

秋佳乙輕撫著自己豔紅如丹的嘴唇,蒼白了六年的臉龐漸漸漾開一抹紅暈,嬌嫩得如同春季最絢麗的桃花。蘇易正的告白句句震徹她的胸腔,彷彿有千百種朦朧的情愫匯成一股衝蕩的激流,一下又一下拍擊著她的心岸。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動情,那渴求的眼神與迷人的笑靨時不時鑽進她的腦海,唇上似還殘留著他淡淡的薄荷菸草味,那溫熱的觸感無時無刻不在阻礙她的正常思維。那麼,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情感和愛戀是不是已經開始相互靠近,起伏在同一頻率的波上了呢?這種從未有過的悸動,在她心靈的綠地上萌生,膨脹,使她既興奮又害怕。易正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兜兜轉轉了千百個輪迴,你還能許我一個未來嗎?

“媽咪……”一雙圓潤的小手輕扯住秋佳乙的衣角。秋佳乙俯下身,滿是溫情地問道:“佑太有事嗎?”

“媽咪,週六那天幼稚園要舉行‘跳袋鼠’比賽;老師說要爸爸媽媽一起參加……”佑太一臉期待著,烏黑的眸子閃著光亮,“爹地和媽咪會參加的對不對?”

秋佳乙的心突然一緊,一股交糅著慈愛,辛酸和痛苦的複雜情緒順著心房攀援而上,漸漸蔓延開來,扼住了她脆弱的神經。機會是人創造的,但人真的能留得住機會嗎?時光如水一般靜靜地流過。一些看得見,看不見的傷,以歷史的方式留在了我們的身體裡面,日後終將成為不可逾越的溝壑。有些記憶只能是那時的記憶,有些感情也只能是留在那個時候,被塵封,被掛念,也只是如此。或許,一切只能是幻想而已。

看著秋佳乙滿目的悲涼,佑太焦急地搖晃著她的手臂,擔憂地問道:“媽咪會陪佑太一起去的對不對?”懇求的小臉幾欲哭出來。

“當然!”安承賢推門進來,一把抱起佑太,高高地託在手裡,一臉寵溺地蹭蹭他的小鼻子:“爹地和媽咪當然會陪佑太一起去!我們要拿第一!”

“好耶!”佑太高興地拍手呼叫起來。

安承賢的眼中閃過一絲歡快喜悅的神色,而後碰上秋佳乙,眼神複雜。

這天的幼稚園很熱鬧,所有的孩子領著爸爸媽媽在起點排好隊,等待老師宣佈比賽規則。秋佳乙拉著佑太的小手站在安承賢前面,溫熱的氣息纏繞周身,她彷彿能感覺到安承賢灼熱的目光,她不自覺地往前挪了挪位置。

“佑太,這是你的爸爸媽媽嗎?長的好好看哦!”另一隊同排的小女孩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不禁讚歎道。

佑太轉身仰著頭看了看秋佳乙和安承賢,一臉得意地說:“那當然!我的爹地媽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