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了很多人,有看戲的,也有當事人。像那個丫頭說的都是一些平頭老百姓,有幾個人是躺在擔架上的,渾身都在抽出,口裡吐出白沫,很明顯是中毒的症狀。還有一些人或蹲或坐在地上,也都捂著肚子,臉色鐵青。

大家見到她,似乎想衝上來,但是又不看,害怕的看著她身邊抱著劍的南織,這時,一個頭上裹著布巾的大娘忽然走上前來,對步天音磕了個頭,大呼道:“大小姐,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步天音掃了她一眼,忽然上前扶起她,笑道:“這位大娘,快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見她這般平易近人,旁邊的幾個人也大膽的湊了上來,七嘴八舌的交代了事情的經過。步天音聽後,眼睛輕輕眯了起來。

原來是昨天她讓賣出去的那批櫻桃。

步天音幾乎想也沒有想的就知道這是個圈套了。

第一,她的那些櫻桃儲存的很好,完全沒有壞,因為不僅地窖的溫度低,她還在裡面放了寒冰玉,是絕對不會變質的。在販賣之前,她也曾親自嚐了嚐,完全沒有問題。

第二,有誰洩露了那批櫻桃是她賣出去的?

步天音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有的人是真的痛苦,有的人卻是裝出來的,她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忽然開口說道:“大家怕是誤會了。”

“這件事有蹊蹺,但是大家看病的損失我不會賴掉。我已通知賬房,會給大家相應的補償。”

她沒有想否認。對方既然揪出了她是農場主人的身份,她否認也沒有用,對方會拿出證據的,既然沒有鬧出人命來,她認下便是。

等到每個人都領了補償回家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步天音指出了幾個可疑的人讓人去跟著。恰逢此時,步天音突然聽到有人對她說:“你還有一個時辰。”

雲長歌的聲音?

步天音側眸看向南織,她彷彿沒有聽到一樣。

一個時辰。。。

雲長歌計較起來的樣子真是害怕,連時間都不放過。

北野望讓人送來了口信,說要見她。

步天音本不想見,但又怕他小氣得很,萬一一怒之下放出她懷孕的訊息,大小也是個麻煩,她尋思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見她。

可是她人才出了步府,上了馬車,便被點暈了過去。

馬車一路低調的出了西城門。

不多時,“步天音”便返回。

月明星稀。

顧忌著她肚子裡有孩子,馬車行駛得很慢,步天音在雲長歌懷裡醒來,看了他一眼,自然想到他做了什麼。

阻止她去見北野望。

現在家裡,應該有另外一個“她”了吧?

那個“她”,沒有懷孕,易容得一定很精緻,不怕人來查,然後,她會聽從雲長歌的指揮。不知道到時候的他,還會不會讓她做主?

雲長歌也沒有說什麼,目光一直盯在她光滑的臉上。

因為懷孕,她比之前略圓潤了一些,可即便如此,還是和一般三個多月的孕婦沒法比,她的身體實際上很差。

她是在因為他私自做主殺死步鴻昌而生悶氣吧?

可是,那又如何呢?

步鴻昌留著也是禍害,他不允許任何人有任何苗頭任何機會對步天音不利。

雲長歌輕輕咳了咳,臉色有些蒼白,只是閉目養神的步天音並未發現。

他的胸口的傷也很嚴重,就是留在金碧的最後一日,他受到了花清越殺手的追殺,他一時大意便受了傷。

那一劍,幾乎差點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不得不提前離開,在她還沒有到三天期限的時候便帶她走。

不願睜開眼的步天音,她生氣的原因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