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子娟悠哉的站在電梯口許久,傾聽著三個人正在實行的“辦公室文化”,感到非常有趣又無奈。

所有的真相都是從猜測開始,衍生出各類編造而成的精采故事,但往往真相卻是平庸如常——這是她從大姐關子妤身上得到的理論。

可是,到底適不適用在關立遠身上?

儘管他是個天才,亦是個老天寵愛的天之驕子,但他還是有一般人會有的情緒和情愫。

現在的他已不是個埋首工作或者獲得榮耀和業績就可以滿足他那要命的優越感,她深深的體悟到——他其實亟須一個女人平衡生活。

而這個女人現在掌握在她手上,低首望著母親硬塞給她的資料袋,裡面滿滿的全是相親的資料。思及此,關子娟忍不住氣惱,若不是顏佳辛突然消失,她根本沒必要來這裡忍受關立遠陰森的個性。

全天下有哪個女人敢與關立遠相親?

她曾經這般告知母親,尤其是最近,他冷颼颼的個性在寒流來襲時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響徹業界,有哪戶正常人家願意將女兒推入冰庫裡?

而手中的這個資料袋正裝著一堆不計生死亦願意追隨關立遠的女人。

但她更可以想像未來,這些女人肯定會和前天那位企業千金一般,被他嚇得腳軟手軟,連奪門而出的力氣都沒有吧?

全天下有哪個女人敢與關立遠抗衡?

當然有啊!關子娟默默地自問白答;不過那個女人就像平空消失般不知去向。

大剌剌地走進關立遠的辦公室,冷色調色彩沒有變,但他的桌子上卻出現一個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一個掀蓋式的手機,樣式小巧,但機型卻屬於舊型的單音手機;更有趣的是,它的吊飾是一隻蜷曲身軀的貓兒臥在枕頭上。

她驚異的想像著唯一的可能,正想仔細審視這支手機時,關立遠已然開門走進來。

他擰著眉瞪著她的手,“你在做什麼?”

“這是誰的?”她玩弄著那支手機,一邊偷瞄他,“這不是你的東西耶,而且它好像壞了!”

“不干你的事。”關立遠一貫漠然地說。

關子娟若有所思的應了聲,卻不打算放棄追根究柢,試探性的把資料袋丟到他桌上。“你應該知道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吧?”

關立遠看也不看地將資料袋丟回她手上,微怒地瞪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我會怎麼做。”

她攤攤手,口氣無奈地道:“沒辦法啊!我一定得走這趟才算交差嘛!”語畢,她注意到桌面有一疊資料夾和卷宗,讓關立遠有不再和她交談的理由。

可是,看他專注審視手中的公文,她卻覺得他心不在焉。

“立遠……”她低聲喊他,得到的回應是——他原本皺起的眉宇完全鎖起來了。

“什麼事?”關立遠頭也不抬,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關子娟惡作劇的說:“你的公文拿反了耶!”

“什麼!”關立遠嚇了一跳,細看手上的公文,驀地驚覺自己上當了。

他惱羞成怒的瞪著二姐,忍無可忍地斥喝:“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關子娟鼓起勇氣的點頭,刻意忽略他有多生氣,忙著舉白旗投降。“對不起啦,我只是想讓你放鬆一下……”

“我需要放鬆什麼?”他冷淡地問。

她的手指輕輕地畫過桌緣,隱忍了一週的想法,在看到那支手機俊,猶如擭得支援,令她斗膽說出:“你是不是很想她?”

“沒有!”關立遠忿然地打斷她想說的話。

關子娟在他面前站定,擦腰壯勢的反過來指責他,“可是,我沒說是誰,你這麼確定我問的人是誰?這不正代表你剛才腦袋裡想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