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了,我就算有老花眼也不會看錯!真的是一輩子都不會忘!”

何寓什麼也聽不進去,她不信,除非他來,她相信他會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

在她第三頓飯沒吃的時候,他來了。

相視無言,他只默默地往床頭放東西,幾串鑰匙,支票,還有一張紙。

“什麼意思?”她看向他。

“這串鑰匙是前兩年剛買的海景房,裝修好了可以住人,長時間住也不好,太潮了容易得風溼。這串鑰匙是市中心的套房,離電視臺不遠,去哪兒都近。這支票上面的數額,我一開始也沒問過你,大概也夠再買兩套房子了。最後一張紙……”他握住一角掂了掂,把臉別了過去。

“你他媽的混蛋!”

何寓突然尖叫朝他吼了出來,隨手抄起床上的枕頭朝他的臉扔了過去:“我都為你家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就想這麼簡單地打發掉我?我在你眼裡算什麼東西?”

“你別激動!”他看她手背上還扎著吊針,隨著劇烈的動作針頭一下子掙了出來,鮮血全噴濺在潔白的床單被罩上,上頭的吊瓶不停地晃動險險的將要掉下來。

他想過去攔住她,腦子裡掙扎一下,又退了兩步,退到門口的地方離她更遠一些。“何寓,咱們就這麼算了吧,我的病已經爛到了骨子裡無藥可救了,你應該過更好的日子,跟我這種人在一起只會痛苦,連最起碼的幸福都得不到!”

“什麼是幸福?幸福就是你現在說些亂七八糟毫無意義的話跟我離婚把我扔在醫院裡不管不顧?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手上針頭在肌膚裡穿梭給她帶來極大的痛意,掃一眼床邊也沒有能止血的東西,只能用手按著以防血液外流。“這幾天我一直等著你來跟我解釋,你在那個關頭沒給我輸血我有怨過你什麼嗎?我現在只要一個答案,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說啊!”

他倚在門上,仰起頭不讓她看到他的眼睛,沉默許久,低聲道:“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就想聽你說真心話,真的有這麼難嗎?”

“不是。”他抬起手握住門把手,回頭緊促地瞥了她一眼,“我現在就是一個汙染源,隨時隨地都會釋放毒素,你剛動了手術,免疫力比不上從前,如果你因為我得上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我不是自私,我就不想自私才讓你離開。”

“狗|屁。”

“你現在還不知道嗎?我當初跟你結婚就是給你下套,想把你留在身邊,現在……我不需要你了。”

何寓愣了兩秒,說:“我要是不願意拿刀架我脖子上也不會同意結婚,不算你的事。你以為我是個隨隨便便能娶回來又能休出去的廢物嗎?門都沒有!”

他下定決心擰下了門把手,“好好休息吧,你需要冷靜一下,明天我來拿、拿離婚協議書。”

說完話他出了病房,何寓下地把那張破紙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他憑什麼這樣?當她是傻子嗎?當她是三歲小孩嗎?還汙染源,釋放毒素,她一句話都不信,神經病。

何母從病房外衝進來,瞪大眼睛慌慌張張地跑到她床前:“言言,言言,你幹什麼呢,快給我上床,你剛動完手術哪裡折騰得起呀!”

何寓被她三下兩下攙到床上,怕她掙起來又往她身上蓋了厚厚一層被子。“你老實點,別再把刀口撕開了。”

被她一嚇,何寓也不敢再亂動,傷口處隱隱痛起,漸入心扉。

何母彎腰把地上的紙拿起匆匆掃了一眼,回頭驚愕地看著她:“這……”

“他有神經病。”何寓狠狠道。

“……”何母吹了吹上面的灰,重新把紙放進床頭的抽屜裡,“你答應他離了吧,這姓杜的不是玩意,看你病得這麼嚴重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