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叫好,氣氛才活絡起來。趙蕭君不一會兒,便頭昏腦漲,一口氣直往上湧。趁還清醒的時候,推椅子對大家笑說去一趟洗手間。

一出包間,扶著牆往洗手間去,好不容易摸到吸收臺前,來不及進去,在外面就哇啦啦的對著鏡子吐起來,將晚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眼淚鼻涕一個勁的往外流,正在喘氣的時候,有人在後面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力道適中,頗有用處。趙蕭君連忙用水擦了擦嘴巴,抬起頭來,從鏡子裡看見成微正站在她身後。趙蕭君很想和他打個招呼,說聲謝謝,奈何一開口,又吐的天昏地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等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她才停下來。喘息了一會兒,才捧起水,含在嘴裡,就這樣漱了漱口。接著又洗了把臉。

成微遞給她一方潔白的手帕,趙蕭君謝了接過來,擦乾臉上的水。成微問:“好一點了?”趙蕭君沒有力氣,只點了點頭。成微“恩”了一聲,說:“那快回去吧,也該散了。”說著一手扶住她,低頭問:“還能走?”趙蕭君全身虛軟,仍然只點了點頭。成微扶住她走到包房的外面,趙蕭君輕聲說:“成總先進去吧,被大家看到了似乎不大好。”成微看了她兩眼,沒有說什麼,果然推開門,先進去了。趙蕭君定下心靠在牆上站了好一會兒才穩住腳步走到席位上。

曹經理見她神情萎靡,連忙湊到身邊低聲問:“小趙,怎麼了?怎麼去了這麼久?”趙蕭君有氣無力的說:“剛剛吐了。”曹經理忙問:“還好吧?”見她點頭,又說:“再堅持一會,我們也該走了。”沒過一會兒,大家果然站起來告辭。成微客套一番,將客人送出去之後,回來見趙蕭君臉色鮮紅,似乎可以擠出血來,不由得的問:“怎麼了?你還好吧?”曹經理也在一旁有些著急的說:“這丫頭,怎麼這麼點酒就暈頭轉向了呢。”成微在她全身上下隨便瞄了兩眼,然後說:“這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酒精過敏。”曹經理不由得的問了一聲:“酒精過敏?”說著連連看趙蕭君,見她紅的實在不像樣子,說:“成總,這下怎麼辦?”

成微說:“我有車,順道送趙小姐去醫院,你們先回去吧。”說著扶起腳步虛浮的趙蕭君出去了,眾人連忙跟在身後,有人說:“成總,我來扶吧。”成微已經開啟門走了出來。

成微取了車,扶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對眾人說:“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眾人一鬨而散。他俯過身來問:“趙蕭君,還行嗎?”趙蕭君換了個舒適一點的坐姿,伸直上身,覺得稍稍不那麼難受了,睜開眼,微微點頭,說:“不用去醫院了,進藥店買一點藥就可以了。”成微開車來到附近的一家藥店,買了一些抗過敏的藥物。趙蕭君熟門熟路的拆開來,一把吞下去。然後靠在靠墊上閉著眼休息。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見自己居然還坐在車裡,旁邊的駕駛座卻是空的。嚇了一跳,連忙四處檢視,見不遠處有一點火光忽明忽暗的閃著。趙蕭君推開車門,見到幾乎全身融進黑暗裡的成微,正站在路邊上抽菸,嘴上燃著的菸頭像一朵暗紅的花,剎那間在夜裡盛放,枯萎。背影裡藏有一種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的落寞,趙蕭君看在眼裡,只覺得半明半暗的他像腦海裡的幻景。

成微聽到動靜,一手將煙掐滅了。轉身說:“你醒了?”趙蕭君“恩”了一聲,他又說:“我不知道你住哪兒,所以就在這裡停下來。”趙蕭君心想他原本完全可以將自己叫醒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習慣維持一種紳士的風度,不好意思叫醒自己,還是有別的什麼。她不敢胡思亂想。對成微這種人,她不敢胡亂揣測,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反正從一開始,她對他就沒有什麼企圖,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成微的事她不是沒有聽說過。一個年輕英俊,事業有成的人永遠不缺少風花雪月。但她不一樣。

成微重新坐進來,發動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