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犯上什麼毛病了?

陳燦英是犯上心理變態的毛病了,她一方面把洗乾淨的身子送到郭洪斌那裡去接受男人的歡愛,即使這種歡愛很粗野,有時還很鄙俗,事情過後留給她的往往是一種沮喪的感覺,讓她產生許多的後悔。郭洪斌實在不是她喜愛的男人。於是,她便慌慌忙忙跑到浴室裡去,把自己浸泡在熱水裡面,她想要洗擦掉身上的汙穢,想要衝走心理上的負荷。可是,她的生理機能已經啟動,溫燙的熱水並不能減輕她的*渴求,她需要異性的刺激。因而一遇機會,她又禁不住上郭洪斌那裡去了。既已犯禁,一次與多次似乎沒有多少差異了。當她把郭洪斌視作尋找人生去路的梯級時,與郭洪斌的接近就難說是一種被動或者難堪。郭洪斌經常信口胡編出許多的謊言來,諸如畢業後可以讓陳燦英留校工作,待他入了黨,這團委書記的椅子就不會是別人的,而是為陳燦英留著等等。這不由陳燦英不滿心向往,能像郭洪斌一樣站在學校的講臺上作報告,那會是光芒四射的事。陳燦英也立即許諾,讓郭洪斌儘快辦好離婚手續,說到時她既便考上了大學,今後也不會再去跟別的男人。郭洪斌不免想入非非,手上這個女學生比起他那鄉下老婆來足足小了二十歲,肥厚溫熱得多了。起初二人的話只不過是為了哄騙對方,說多了,連自己也當了真,所謂自欺欺人是也。如果說以前郭洪斌那個碩大醬紅的酒糟鼻子讓陳燦英躲避不及,那現在,當這個鼻子擦遍了她的臉面,埋在了她的胸脯裡時,帶給她的就不再是噁心嘔心的感覺,至此,陳燦英天天去鍋爐房取熱水擦身只不過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癖好而已。

這天,鍋爐工的妻子領孩子來了學校,鍋爐工趕緊忙完了他的活計,鎖了鍋爐間去給妻子做飯,一頓飯沒吃上就讓叫開鎖取水的人打斷了好幾次。他剛端起飯碗,陳燦英又第二次來叫他去開鍋爐房的門。鍋爐工平時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這時卻耐不住心煩,一句話衝口而出:“你中什麼邪氣了?這晦氣沾上了身是多少水也洗不掉的!”

陳燦英一怔,氣紫了臉皮,摔下桶子就轉了身,但一會她又回來取桶子。鍋爐工馬上笑臉相迎,放下碗筷給她去開鍋爐房:“我剛才不是對你生氣,我哪會胡說什麼。。。 ”

陳燦英明白,這話不是衝著她還會衝著誰?但她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究問,她尾隨著鍋爐工去取了水,一聲不響地走了。

這件事情告訴陳燦英,在人們的心目中,她是晦氣沾身了,這晦氣既沖洗不掉,也擺脫不了。但是,她並不打算回頭,難道說她這就不算是人了麼!

陳燦英嚥下了鍋爐工那幾句嗆心嗆肺的話。當天,她在寢室裡用被子蒙著頭足足躺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才算想明白:這事情作了便作了,跟誰說都是多餘,她甚至不打算把鍋爐工說的話告訴郭洪斌,那也會是自尋煩惱,自找沒趣。她只在心裡恨著這個表面上嘻嘻哈哈,心裡卻鬼精鬼怪多管閒事的鍋爐工:“遭瘟該死的!”

但陳燦英對待李超蘭的入團,卻是真心想著要做個好。在受郭洪斌冷落斥責的日子裡,她雖怨恨過李超蘭,還憤慨地說過李超蘭是憑藉漂亮拿郭洪斌來欺侮她的話,但現在的情形恰好相反了,如果在入團的事情上卡著李超蘭,那麼,陳燦英說過的那些話就正好說著了她自己!而現在,李超蘭並沒有要與她過不去的意思,她也不必爭風吃醋,她相信李超蘭沒有這種事情,如果在這個時候去為難李超蘭,那就恰恰證明自己與郭洪斌是夥通一氣了,但眼下她還沒有達到以此為榮的地步,所以,在支部大會上,她積極贊成李超蘭入團,並表示願意充當介紹人。事實上,在私下裡她已經多次向李超蘭說過了,她這個團委委員兼團支書非辦成這事不可,她之所以有如此的決心與把握,也因為郭洪斌曾對她說過,可以把李超蘭作個出身不好的典型放進團裡來。當然,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