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能怎樣?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她就是本案的被害人,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幾具屍體,而屍體能說明什麼,什麼都不能說明。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所謂證據,都是靠我們的推論和假定得出來的,這些對於本案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明說吧,沒有確鑿證據證明秋蕾就是被綁架的那個女人,一切都是空談。不要幻想她會將看到的真相告訴我們,那等於是太陽從西出來一樣的難。更何況那個邀請她出去的朱麗葉家族,是義大利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家族中曾有人判出家族加入黑手黨,併成為一任黨魁,儘管對外宣佈對那人的身份不予承認,但必定血濃於水,再說有誰敢說他們這不是一出苦肉計?這樣的家族,連總統都要禮讓三分,他們的保鏢把你們架出機場大廳已是很客氣的了。”

“既然請不動國際刑警,那咱們可以利用那幾根長髮啊。”那人不死心地辯駁道。

“那我問你,那幾根長髮是在哪裡發現的?”十分理解郝春心理的張業,接過話茬問道。

“在被害人車裡。”那人答道。

“你又怎樣來證明那幾根長髮就是秋蕾的?即便長髮是秋蕾的,又如何?長髮是在車上發現的,並沒有出現在中心現場。”張業頓了一下,繼續道,“省廳連夜對我們送過去的毛髮檢材進行檢驗,認定該長髮該長應該是一位60多歲的婦女所留,我們立即在DNA資料庫比對,結果查無此人。因為那幾根長髮沒有毛囊,省廳覺得自己的檢驗結果可能並不準確,就將剩下的長髮檢材送到了公安部檢驗所,如今公安部已得出了確切結論,頭髮是一位40多歲婦女所有,經我們的比對,恰巧與一個戶籍在我市卻流竄全國的女神偷的DNA相一致,如果這一結果是真實的,那麼,這位女神偷應該坐過那輛車,也就是說,那幾根長髮很有可能是女神偷留下的,難道說他們綁架的是那個不知所蹤的女神偷?如果這DNA是100%精確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綁架女神偷?”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同一人的毛髮,檢驗出兩種結果來,究竟那種更可信?沒有人能說得清。

張業說完,看了一眼郝春,兩人都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意。

“你繼續說說,讓大家明白一下。”郝春示意道。

“嗯,好的,我就說說。”張業目光環視整個專案組的眾人,繼續說道,“既然省廳和公安部的結果不一致,那麼我們究竟相信誰的?我們相信科學,因為沒有毛囊的毛髮,做出的結果並不可信,這才是科學的定論。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能影響我們對案件的定性,我認為這起案件是不是可以認定為幫派仇殺?”

“嗯,理由?”郝春惜字如金地說道。心裡對這位老部下的精明極為佩服,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這起案件破獲的希望顯然不大,大家沒必要都在這乾耗,有這些警力完全可以幹些別的,工作多得是,懸案又不是隻這一件。案件破不了,也得有一個充分的理由才行。不然,自己如何向市局交代,向被害人家屬交代?

會議室很安靜,落針可聞。大家都在等待張支隊的分析,因為他的話很可能就是案件最後的定性。

張業環視四周,沉聲道:“死者焦三本身就是黑社會的核心成員之一,而黑社會之間發生火拼毆鬥,也很正常,毆鬥難免有死傷,而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的親朋勢必會擇機報復。所以,我認為發生在我市棋盤山橡樹園的4人死亡案,可以定性為黑社會仇殺。就是說,這起命案應該是職業殺手所為。理由如下:案犯應為兩人或兩人以上結夥作案,一人出手另一人或幾人配合。中心現場沒有留下案犯的任何蛛絲馬跡,說明案犯有很強的反偵查經驗。在進入現場前,手上戴手套,腳上穿襪子。從殺人手法上看,手法很專業,目前,我們還無法斷定殺人手法。至於死前給他們吃**、海洛因,單純是想羞辱他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