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坐下就悶悶不樂地說:“聖心門裡也有人死了,死狀和許掌門一樣。真是怪事……”

錢六合是她哥哥。妖獸小巫殺死錢六合的事她也聽說過,這些人死得這麼慘。她自然也想到了小巫身上。

“如果小巫在聖心門裡。它怎麼會把自己人也那麼殘忍地殺死呢?”

胡畔垂著眼說:“就算它藏在聖心門,也不會把聖心門的人當成自己人啊……之前它附身在三皇叔身上。三皇叔府上常常死人,死狀都比這慘上無數倍。對於它來說人不過是工具、玩物、食物或者只是用來發洩的。”

她抬眼看著諳諳:“它一直藏得很好,現在突然暴露形跡,顯然之前藏起來也並不因為怕了我們,它只把這些當做是一個遊戲,在它眼裡我們也只不過是更好玩一點的玩具而已。現在它或許是玩膩了,或許是感覺到某種威脅……”瞟了未希一眼:“它不願意再玩下去了,要親自露面,來把我們這些玩具一個個殺死。”

諳諳縮了縮脖子:“你說的真可怕,好象很瞭解它似的……”

端木沉默地望著未希,昨晚他隱身樹後,未希手中光劍的威力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次在京城裡胡畔失蹤,未希去城南找一個知情的老者,卻在城南地巷子裡遇到了歹徒,他趕到時那男人已經死了,竟象是活活嚇死的……他心裡亂糟糟的,一整夜都在想這些事情,自己深愛著地女孩究竟是什麼人?未希剛才偷偷在地上打洞,別人沒有留意,他卻一直注意著她。地上的洞很小,卻似乎很深,那光劍絕對不是任何一種武功,世上也沒有這樣驚世駭俗地武功。

他們今天中午吃飯是在一個包間裡,忽然聽見夥計在門外說:“姑娘,讓小地先進去通報一下再……”

話還沒說完,門已經被推開了,一個人匆匆進來,回手關上門,把夥計的聲音關在門外,身子重重地靠在門上,大口喘息著,望著一屋子地人。

“爾芙?”諳諳站起來:“你怎麼了?”

胡畔和未希迎上去,看著發亂釵斜的爾芙,她不知從哪裡跑來,似乎路上跌了跤,手都擦破了皮,正流著血,衣裙上也沾了許多泥,還刮破了幾處。凌亂的頭髮被汗水沾在臉上也顧不上拂,抬手死死抓住胡畔的胳膊顫聲說:“你們快逃吧……太可怕了,安慶城裡的人都會被殺死的!諳諳……你不要和它比武了,它根本就不是人……你打不過它的,任何人……”她身子忽然一緊,眼睛瞪得大大的,緩緩低頭。

胡畔和未希忽然看見她胸口竟穿出一把劍的劍尖來,嚇得驚跳開,幾個男人的掌力已經轟到門上,門外刺了爾芙一劍的人卻已經在一劍刺出後就迅速滑開了,遠遠站在走廊的一端,竟是陶三娘。

爾芙被她一劍穿心,當時就死了,身子委頓在地上。酒樓裡都是武林中人,見出了事紛紛過來檢視,陶三娘竟象是毫不畏懼,緩步走了回來。“你為什麼要殺爾芙?”胡畔又吃驚又傷心。

陶三娘望著門口蓄勢待發的幾個人,嫣然一笑,只是笑容雖美,卻帶著苦澀:“我殺她,才是救了她,否則她只有死得更慘。”

象是當週圍的人都不存在,她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一直走到爾芙的屍體旁邊,站在那靜靜地看了一會,輕聲說了句:“妹妹,你比我幸運。”便轉身往酒樓外走去。

周圍的人見她的樣子象是有些瘋顛,神情恍惚,腳步象踩在棉花裡,都紛紛給她讓開一條路。

陶三娘走了,爾芙臨死前和陶三娘剛才的話卻還回響在幾個人的耳中。

“聖心門門主,是小巫……”未希望著諳諳:“今天下午那場比武你不要上場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諳諳回望著她:“它這次既然是衝我來的,我躲也躲不過去,當著天下人的面,它還真敢化身成妖獸麼?!只要是人,我們就有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