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前後兩次發作,看起來不象是中了同一種毒。就我所知,好象還沒有哪種毒的毒性發作起來是這樣的。”“可是,”胡畔皺眉:“玉劍山莊的父子那麼相信那個人。他怎麼可能會下毒呢?”

諳諳的眼睛閃閃發亮,笑嘻嘻地說:“人是會變的……我們明天不是也會變嗎。”

“那罵人的人又是什麼用意?怕臺上那人逃了嗎?”未希問。

諳諳嘴角含笑。目光忽然瞟向後面的人群。笑道:“罵人的,只怕是各位地老熟人呢……”

眾人都知道她訊息靈通。對江湖中很多小事小情八卦新聞舊聞都瞭如指掌,不知這會又想起了什麼,居然賣起關子來。她不說,眾人也就齊心冷她的場,裝作沒聽到。諳諳眨了一會眼睛,見大家都不理自己,也不洩氣,笑眯眯地吃起東西來。

臺上那中年文士這次確實如端木所說,是真的中了毒,毒性似乎來得並不兇猛,那老頭號脈之下卻面如死灰。目光不住望向臺邊站著地那個人,那人一雙眼睛卻只盯著遠處的人群,似乎在等那罵人地再次開口,好揪出那人。

象是回應場中眾人地期待,罵人的終於又開口了,這次卻只是不斷地冷笑,聲音象是同時從四面八方傳來,那聲音聽起來也有些變化,刺得人耳朵隱隱作痛。

臺上地白髮老頭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喝停正在比武的兩個人,沉聲道:“各位同道想必也都看出來了,小兒剛才不幸中了毒,至於是什麼毒嘛,嘿嘿……方才口出不遜,又不斷髮笑的那一位,可否站出來說話?”

老頭話音才落,忽然從四周的人群中飛出無數道亮黃色的綢索,一齊纏向高臺上搭著的那座小高臺的臺架。那老頭不動聲色地看著這隆重的出場方式,場中靜悄悄,眾人都在等著這人登場。

一看見那黃色的綢索,未希和端木就同時皺起眉,原來諳諳說的“老熟人”就是她。

從端木回到安慶城後就跟綠蘿失去了聯絡,她不跟著端木,自然也沒有人會去找她。想不到這第二夥攪局的,竟然是綠蘿。

一個穿著嫩黃長裙的窈窕身影踏著一條綢索輕盈地往臺上走去,姿態美妙迷人,看得臺下許多人眼睛都直了。

“走軟鋼絲啊……”胡畔嘖嘖讚歎。

“人才啊!”未希邊吃邊說。

綠蘿盈盈上臺,那老頭也沒料到上來的是這麼年輕美貌的一個小姑娘,便望著她不作聲。綠蘿走到那老頭面前行了個奇怪的禮,笑道:“玉老莊主,小女子有禮了。”她這邊行禮,那些握著黃綢的人便一齊藉著黃綢的拉力從四面八方躍上臺來,清一色是服飾古怪的年輕女子,默默地站在綠蘿身後。

老頭白眉一揚,微笑道:“諸位可是南女國的貴客?”

綠蘿斂眉微笑道:“貴客不敢當,只是方才小女子手下的人唐突失禮,因此帶她們上來向老莊主賠罪。”她目光往臺邊那人身上轉了轉,語聲漸漸冷了起來:“不過,這臺上卻還有一個人更加無禮。不只無禮,而且無恥至極!”

臺邊那人只是冷冷地望著綠蘿,並不說話。

老頭有一絲愕然,隨即笑道:“姑娘此言何出?”

綠蘿朝那中年文士緩緩走去,老頭身形一閃仍是攔在她面前,綠蘿停下輕笑道:“老莊主不防該防之人,卻對我這區區小女子戒心如此之重……請問老莊主可否知道,少莊主身中何毒?”

老頭鄭重道:“老夫心中也只是有些懷疑,不敢確定,因此,恕老夫不便當眾說出來。”

綠蘿笑了笑:“老莊主持重,很好。老人家不便說,我這小姑娘卻可以童言無忌一回。”她轉身面向臺下眾人,朗聲道:“這位玉劍山莊的少莊主中的毒,正是飄雨飛花宮的獨門毒藥,此毒號稱無名,無解,中者三個時辰後必死無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