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繼續牽著後面的人慢慢走路。

走出這成片的蘆葦蕩,來到一片灘塗溼地,嘉輝叫芳華睜眼。因為這裡開始有寥寥的白鶴出現了,她們或覓食、或休憩、或盤旋。

繼續向前走,白鶴也越來越多了。

有時見群鶴一飛沖天,翱翔於蒼穹;有時見雙鶴對舞於蘆蕩水邊。交頸纏綿;也可見一孤鶴滑行落下,如風中墜落的秋葉。

眾人沿著岸邊且行且看,並不敢上前驚動鶴群,但嘴裡都在不住地讚歎:“太美了!”

越靠近傳說的白鶴林,鶴群越多,大概有成千上百隻吧。遠遠看見白鶴林那邊的樹上也都停滿了白鶴。大概是快到日落黃昏時分,歸巢的白鶴也越來越多了。

大家看著天空飛來飛去的鳥兒,感嘆不虛此行。

芳華記得上美學欣賞課時,老師讓大家思考:美是主觀的還是客觀的,這是美學界爭論的主題。最後,老師的觀點是,美既是主觀的又是客觀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說明美是主觀的,受個人審美觀的影響。

但是芳華也認為,美同樣是客觀的。

自然界中,就總是有那樣一些事物,比如,浩瀚的星空、遼闊的海洋、駿馬的賓士,還有鳥兒的飛翔,等等,它們就是會讓所有的人都承認它們的美麗。

為了不驚擾白鶴,大家也就在林邊欣賞了一會兒。林子那一邊,遠遠的看見也有四五個人在賞鳥。

羅曼麗看到這群人里居然有一個白種外國男人,不由多看了幾眼,還指給芳華看。如果是在成都街上看見老外,不稀奇,但在綿陽這種二級城市就有點少見了。

芳華也看了看,怎麼覺得老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這麼眼熟。

她不由再站近一點,仔細一看。

啊。這不是江波師兄嘛!

自從上次他給自己帶了藥,就再沒來醫院了。聽說是課題組很忙,芳華只得讓媽媽在工號裡遇到他時,轉達了謝意。

今天既然在這裡碰上了,當然應該去打聲招呼了。

芳華和嘉輝他們說了一聲,就走了過去。離著老遠,芳華就喊起來:“江波——!師兄——!”

正在和老外聊天的江波聞聲一愣,轉頭看過去。只見那個總是文靜微笑的女孩,此刻竟然笑容燦爛地朝著這邊疾步走來。

他不禁也咧開個大大的笑容迎了上去:“林芳華!又見面了啊!”

兩人走到一起,都是笑著互相打量了一下。

一個想:沒變,還是老樣子。一個想:幾天不見,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

兩人同時張口說了聲“你——”,不由又都停下來,相視一笑。

江波手一抬,做個“請”的動作:“你先說!”

芳華就是想問他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江波告訴她,原來這老外就是所裡請來的俄羅斯專家之一,剛來還沒兩個月,人生地不熟的。這國慶放假老外又不能回家,室裡的幾個年輕人就陪著他一起玩。

芳華看他剛才和老外詳談甚歡,不由感興趣地問:“你還會俄語啊?太厲害了!”

江波笑笑:“沒什麼,就是我爺爺以前在蘇聯留過學,小時候教我的,幸好大部分還沒忘。”

芳華又說了謝謝他送的藥。效果還不錯。江波說不用客氣,那還是江濤幫著找的呢。

芳華心裡一愣,不是說他找人要的嗎,怎麼又是江排長找的呢?不過再一想,謝他也一樣,反正他們是一家人嘛。她說,那我還該寫信謝謝江排長咯。

江波笑笑,指了指芳華身後:“你同學?”

芳華自然地回頭一望,戴平幾個人站在較遠些的河灘那邊,正在沒有白鶴的水域打水漂玩。嘉輝則站在近處的一個小山坡上,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