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有潔白的牙齒。

這是一個絕世美貌的女孩用舌尖撬開我牙關之後給予的評價。

後來我以每天三次的刷牙頻率來懷念我唯一一次失戀。

書上說:每次失戀都可以使人睜開一隻眼,一個男人至少要失戀兩次才可以從睡夢中一點一點甦醒直至看清女人,才算完成從懵懂到成熟的蛻變。由此說來,我只能算一個懵懂的男人。或者一隻成熟的貓頭鷹。我開啟窗子,沿著樓下的林蔭路望過去,不知怎麼,尋覓已久的感動噴薄而來。我知道,與我同齡的每一張面孔都在經歷或即將經歷著一場生動的故事……林蔭路上淺淺的腳印,爬上灰塵的記憶,曲高和寡的SOLO吉他,不曾尋見的五瓣丁香花,我們濃墨重彩的錦瑟年華。

……

。 想看書來

錦瑟年華(1)

Chapter 1:

帥到用臉刷卡我堅信自己曾是隻飛蛾,不慎落入一個大化糞池中超度了幾日後淪為蛆蟲。哦,忘了說,上面那句話斷句出現了問題。正確的讀法是這樣的……我堅信自己曾是隻飛蛾,不慎落入一個大化糞池,中超。度了幾日後,淪為蛆蟲。

飛蛾撲火,這是亙古不變的常理。只是沒想到,火光之下蘊藏的不一定就是光明,也許還有沼氣。我是北方一所重點大學,T大的足球特長生。三年多以前,我剛剛升上大學,那時的足球圈子遠沒有現在這般昭著。我便是在那個時候燃起對中超的憧憬。中超,對於一個甫入大學的足球特長生來講,誘惑不亞於一枚剛出爐的臭豆腐之於一位衣著入時垂涎三尺的美女。只是,誰能說清臭豆腐如願嚥下之後,嘴裡散發的到底是餘香還是餘臭呢?而我的故事,便從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地咬下臭豆腐的一角開始講起。

老大得知我要寫這段經歷之後,曾對我叮嚀再三。一定要在開篇介紹出場人物。開門見山,直抒胸臆,千萬別像法國那位巴爾扎克大人,上來就是景物描寫,寫個池塘裡的蛤蟆都能用上三兩頁,弄得我以為那蛤蟆是主角呢!老大說。我們的宿舍是四人間。老大是寢室長,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還經常把麥克格雷迪與斯塔德邁爾搞混。老二是個老實巴交的南方人,滿腹經綸,不之乎者也說不出話來。老四蘇寧,北京人,是我們當中唯一的資產階級。資產階級在北京四環擁有兩處一居室的房產。六環建成後的某一天,蘇寧的父母將房子出租,搬到了更遠的不帶環的鄉下,從此退而甘食其土之有,跟黃世仁似的,過起了收租的生活。有個賣豆製品的男人租了蘇寧家的房子,據說,他還有個正在上大學的漂亮女兒。蘇寧每次打電話給家裡的時候都要忍不住問一下:那個男的按時交租了嗎?蘇寧媽每次的回答都是:交啦,人家提前交了半年呢。

這件事著實讓蘇寧很失望。

老大名叫毛竇楠,生於浦東,就是那傳說中吃醬油拌飯也要打扮得體面光鮮的上海人,血統純正。父姓毛,母姓竇,二老一心想生下個女兒,即便在老大夾槍帶棍地來到人世的情況下仍然痴心不改,立志拿他當貼心女兒養。於是取了個女名:楠。十三歲的時候毛竇楠開始發育,聲帶變啞,鼻毛滋生,並且在某個微涼的夜裡有了男性青春期標誌。二老終於明白……常此以往,男將不楠。可畢竟這是上海,不是泰國,二老下不了〃那個決心〃,只能放任自流。老大給我的第一感覺是熱情,還有自戀,一把橡木梳子不知梳掉了多少個齒兒。我說老大這種梳法太費頭髮,蘇寧說老大這種梳法太費木梳。老大眯眯一笑沉浸在一片聽不見的讚歎之中。我初中時的美女同桌劉燕打電話問我:你認不認識你們系一個叫毛竇楠的帥哥?我點頭又搖頭:我認識毛竇楠,可是不認識一個叫毛竇楠的帥哥。美女立刻上線發來一組QQ聊天的截圖:

美女燕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