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腿,倪龍飛只能硬接他一腳,雲老怪這一腳著實兇狠,直直踢向毫無招架之力的倪龍飛額頭~

倪龍飛手中七尺銀槍終於鬆開,重重的落到地上。血水由頭部大量湧出,冰冷異常的鮮血流過他的眼睛,劃過他堅挺的鼻樑,穿過他的嘴角,緩緩流入脖頸,眼睛慢慢合上,額髮垂落。他已然感受不到血是熱的。頓覺人影撲朔,流水聲止。但聞耳邊一道道喚聲夾雜著哭泣聲流入腦海。他又想起謝雲逸那摯信的眼神,那臨別的承諾,心中死極道:“便是倪某身死,也莫要彬彬姑娘受盡委屈。”言罷,蠻力睜開眼睛,望著前面模糊的人影道:“飛雲腿甚是不堪,我這般受死,你便殺我不得!”彬彬此時已哭成淚人,便要上前同他赴死,卻依然被倪龍飛拉到身後。

雲老怪見他還在開口說話,暴怒道:“我望你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罷,窮盡畢生功力,使出一記飛雲腿。倪龍飛大吼一聲,也不躲他,縱身朝他奔去。雲老怪見他也不躲閃,已然知道他乃赴死,便直直朝他踢去,待得雲老怪飛雲腿狠狠踢到倪龍飛的腹部時,卻見倪龍飛大吐一口鮮血死死抱住他的腿,忽覺大腿一陣劇痛,放眼放去,見倪龍飛雙手抱住他的右腿,拼死撕咬。雲老怪雖然內力甚好,但無奈不善硬功。見狀使命掙脫,雙手重重劈向倪龍飛。彬彬見狀上前阻擋,卻被痛極的雲老怪一掌震開,重重落在橋頭。倪龍飛好似瘋了般只顧咬他。雲老怪忽覺大腿頓時失去知覺,使力一拳重重打在倪龍飛太陽穴上。倪龍飛仰天吐出一股精血,滾到地上。彬彬見倪龍飛倒地不起,正欲過去瞧他。卻見雲老怪依於石橋旁痛苦呻吟,右腿腿骨儼然露出,整條腿被鮮血灌得的血肉模糊,他忍不住疼痛倒在地面抽搐不已。彬彬見狀低聲道:

“你這人終有報應!”說罷,去扶倪龍飛。彬彬拂去擋在他雙眸的亂髮,輕輕的撫摸他,他雖已閉眼,但一張堅毅的面孔仍舊繃著。彬彬抽泣道:

“你這般護我,竟為了你們男人的骨氣麼,難道骨氣比性命還重要麼?”再望向倪龍飛身軀,有擊傷、瘀傷等大小數十道傷口。彬彬不自覺的挽著他粗糙的手,見他也不睜眼,亦不答話,傷心至極。

彬彬只覺短短數日,眾人皆離去,輕撫倪龍飛的面頰,輕聲吟道:

“君子無言西風涼,橋石冷,水茫茫。望君閤眼,百花相埋千淚葬。”言罷,撲在他身上痛哭起來。

良久,一道沙啞的聲音緩緩道:

“彬彬姑娘,不用葬我。”

彬彬身子一震,望著懷裡的倪龍飛,此刻他正滿臉倦容的望著她。

“倪大哥,彬彬以為你死了!”說罷,緊緊抱著他,生怕他棄自己而去。倪龍飛無力的笑道:

“倪某命子硬,豈會這般死去。”說罷,瞧見落彬彬身旁打掉的酒葫蘆,嘴唇舔動幾下。彬彬見狀淚眼一笑道:

“你要吃酒麼?”倪龍飛聞言點點頭。彬彬便拾起身旁的酒葫蘆,輕輕拔開葫塞,將烈酒緩緩倒入他嘴中。但覺倪龍飛一直喝著,竟未喊停。彬彬忽得拿開酒葫蘆道:

“酒傷身,你莫要再喝!”倪龍飛聞言微微一笑,她望了望他,便問道:

“倪大哥,你為何這般護我?”

倪龍飛擦去嘴角的酒水,沉聲道:

“大丈夫,一諾千金!”

第五回 唯有懷遠君郎(上)

(引子:主角落難,如何處之?)

柳家馬車內,楊氏與其女月禪於顛簸中小睡。行得片刻,月禪便覺地面平坦,少有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