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便可尋至,但搜尋片刻,未獲一絲蹤跡。這十二人便分開沿湖搜尋。見一人直直朝那蘆葦而去,兇劈一刀,將蘆葦紛紛砍斷,未見人影。這幾日正值大雨,湖面渾濁不清,他欲轉身,忽聞水下一陣湧動,這山湖通常都是水面平靜,此刻這般波動,定有蹊蹺。便悄然下湖,舉起彎刀朝那湧動之處大力砍去,這一砍,水底發出沉悶一聲,只覺那刀似乎捱到什麼,便提起刀來,見粘著一根沉木,正欲去拔。

正拔時,忽覺身後水聲湧動,忙轉身防備,見水下一根亮銀槍快速冒出,朝他胸口刺來,他正欲提刀抵擋,卻是那刀沾在結實的沉木上,無法使力。眼見那銀槍直直刺進胸口,鮮血噴出,身遭湖水頃刻間變得血紅。其餘人見狀,紛紛趕至,卻是見那人慢慢沉入湖底,水泡漸漸縮小,已然暴斃。

這十二人多年來都是一道出回,如今已死一人,十一人大怒般的朝這屍體周遭劈砍,而倪龍飛與彬彬早已吸著蘆葦杆沿著湖中蘆葦叢遠離,當是看湖面,亦看不出來。而那根沉木便是倪龍飛故意為之,誘敵而出其不意殺之。

這十一人眼見水面渾濁,無法在湖岸尋得蹤跡,便削了十一根蘆葦,紛紛潛入湖中,這連日幾天的大雨,將這湖水弄的渾濁不清,若非極近,便無法看清對方。倪龍飛正是利用這湖水為障,方能分散這十二將。

林間鳥語,山中靜湖。

湖面雖靜,湖下卻是殺機四伏。

倪龍飛與彬彬吸著蘆葦杆一直在水*。這十一人從岸邊呈圓形慢慢搜尋,倪龍飛心知這般下去,也終會被他們慢慢合圍。尋思片刻,示意彬彬停留,便在水中摸起兩塊石子,輕輕摩擦碰觸。一邊碰觸一邊背離彬彬移動。彬彬心知他這是引開敵人,她現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動不動。

十一人在水中聞見此聲,心想不一,有人恐有埋伏,有人覺著相對於不動,這不斷移動之人利於圍剿多了。而一旦潛入這湖底,都不敢起身,甚怕這出水的空隙被偷襲,倪龍飛是這樣,十一將亦是這樣。

終究這聲音便使得五人追去,六人仍舊慢慢搜尋。倪龍飛待敲了片刻,便停了下來,此際,他手中的七尺銀槍亦是最大的優勢。這十二將都使彎刀,論長不足這槍的三分之一。倪龍飛猜測石塊之聲定會引來幾人,但無法看清敵人,便輕輕使這銀槍在周遭穿刺點觸,這般點觸間,那尋聲而來的五人亦愈來愈近了。

倪龍飛又將長槍在水中慢慢畫弧,忽覺銀槍捱上一物,那邊水聲乍起,白色氣泡在他左側劃出,他已然知曉,長槍在水中重重朝左側刺去。

彬彬聞得一聲重重悶哼,心中忐忑之極,不由得更加擔心起來。倪龍飛這一刺,直直刺中,溢位紅色血跡,又朝那血跡連番刺了三下。見無動靜,倪龍飛心下一鬆,正欲移動,忽見一把圓刀直直從鼻尖而過,他冷冷一顫,心知又有一人近身,便朝那出刀方向刺去,這一刀是沿著那圓刀點向刺,應當極準。倪龍飛果見銀槍刺中一物,便大力再刺,憑藉他這幾年的殺敵經驗,心知這是貫穿胸膛的觸覺。見這鮮紅之血朝他這溢來,極易暴露位置,他心道不妙,正欲移動,忽覺大腿刺痛,當是又有一人近身,刺傷了他的腿。他只覺傷口冰冷刺骨,收起受傷的右腿,驅起左腿,使出一招暴雨梨花槍,大力朝那傷腿方位貫穿而去。

幽靜的山湖,忽然一處水面爆炸開來,但見一人橫屍而出,重重飛到了岸上。身軀千百穿孔,正是死在那暴雨梨花槍之下。生死十二將,已死四人。其餘八將聞得這水聲紛紛從水中飛出,集到湖岸來,自生死門創立以來,十二將都是殺人如同割草,今日卻被倪龍飛一人拖潰至八人。這八將見狀不妙,心知這般下去會被活活拖死,他們又豈知倪龍飛已負傷。倪龍飛只在水下默數那出水之聲,共有八道,已知這剩餘八人均回到岸上,他瞧見不斷溢血的右腿,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