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但暫時,我還沒有離婚的想法。這個時效仍然沒有過,你再委屈,你也得將就了。”

念萁想我確實記得他說過這句話,那是在去青島的飛機上,兩人在結婚第一天就鬧彆扭,那個時候,怎麼知道十個月後,他會把這句話再說一篇,而自己會再次聽到呢?而一樣的兩句話,後面的心境卻大不一樣。那個時候她對他有意,而他不愛她,如今卻是他愛她,而她要離開他。愛得越多,去意越堅。她不要他委屈自己,也不要他因她而沒有孩子。

念萁回頭看著馬驍,勉強笑一笑說:“那我們約個一年期。我這三天見觀音像就拜,也燒了高香,如果觀音菩薩大慈大悲可憐我們,送我們一個孩子,那我們會很幸福。如果沒有,那個時候我們再分開。一年的時間足夠了,再多,也是折磨。”

馬驍也扯一個笑說:“很好,那你去做手術的時候我也去做個手術,小手術,我要讓你這一年的如意算盤白打。”

“馬驍?”念萁被他的話驚呆了。

馬驍帶著恨意說:“我就是個生育機器,播種工具?我他媽就不是人,沒有感情?你現在一副犧牲者的姿態,自以為偉大神聖犧牲自己要成全我,怎麼就沒想過我會不會痛苦?你就一個人痛苦得昇華了,我就是你的犧牲品你腳下的爛腳你成佛路上的魔障?你還真是自私、自以為是。”

念萁被他的話刺痛得直哆嗦,她說:“我是自私,我不要以後五十年都覺得對不起你,我欠你的。我會天天小心翼翼,無時無刻不看你的臉色過日子,一言一行都要討好你,時刻提醒我自己是我讓你沒兒子。然後你每次看一眼小孩子我就會多想,也許你只是發個呆我都會懷疑。我會變得疑神疑鬼,你會心煩氣燥,遲早我們會變成一對怨偶,在折磨對方的同時磨光我們的愛情。馬驍,我愛你,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我想你知道我很愛你,所以我不要那樣的情形出現。”

馬驍抓住她的手臂,扯下她的圍巾,托住她的頭,把她按向胸前,兩眼冒著怒火,說:“寶貝,你就不要再說這個字了,等你真懂了再來和我談。”一摔手扔開她,轉身走了。念萁被他的力量摔得踉蹌了幾步,等她站穩,他已經走得很遠了,而她趕不上他的腳步。

念萁慢慢回到酒店,她以為馬驍會在房間裡等著她,離開船還有一會兒,他們要收拾行李退房,但房間裡沒有馬驍,她不知道他盛怒之下會去哪裡。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一看號碼,正是馬驍的,開啟來接聽,那頭馬驍說:“我已經在去沈家門的船上了,你不是要分手嗎?那從現在起就分,你一個人回去吧,我先走了。”

五八章 忽如春風,驛路梨花

念萁握著電話,說不出一個字來,而那頭馬驍已經乾淨利落地掛了。念萁再一次被一個人扔在陌生的酒店裡,馬驍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她。從結婚的那天起,馬驍就比她行事幹脆、決斷明確,她從來都跟不上他的步子,後來他懂得停下來等她,他們才開始走得輕快。也許真的是自己阻礙他的步伐?那麼,她的決定就是對的了?

念萁想既然我的決定是對的,就不要這麼沮喪了,是自己的決定,就該自己來承受。將來的日子總要這麼過下去,不見得沒了馬驍她就不能活,在沒有馬驍的前二十七年,她不是一直活得很好?

這麼想著,念萁開始收拾行李,毛巾牙刷,她的馬驍的。馬驍是真的沒有回來過,房間裡一樣東西都沒少,他的什麼東西都在,剃鬚刀,鬚後水。兩人的船票還在她的包裡,他除了他的手機,就是車鑰匙在身邊了。

念萁把兩人的毛巾疊起來,牙刷裹在裡面,用一個密封袋裝了,放進包裡。這次出門兩人的行李不多,冬天不用像夏天那樣帶上很多的換洗衣服,除了兩人的兩套睡衣,就是她的兩件內衣,還要兩雙拖鞋。念萁從來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