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又討好的說:“大老爺肯明示要去哪裡麼?需要小的提前佈置否?”

方應物漫不經心的答道:“哦,距離此地倒也不遠,就是靈濟宮那邊的西廠衙門。”

明白事的人說起西廠都是談虎色變,“五虎上將”登時齊齊動容,張貴冒著犯忌諱的風險,忍不住問道:“小的斗膽一問,大老爺要去西廠?是因公還是因私?”

方應物“不妨說與你們知曉,那西廠衙門吞了本縣三千兩銀子,殊為可惡!本官明日親自去要這筆債。”

我靠!五虎上將像是被雷劈了一下,都驚呆了!這新知縣竟敢去西廠要銀子?腦子沒毛病罷?

那西廠是什麼地方?當初在京城掀起的腥風血雨可是歷歷在目,多少重臣大佬都栽了,區區一個知縣去了純粹是白給啊。

這知縣本來看著不像是讀書讀傻的人,怎麼還有如此大的書呆氣,居然想去找西廠把銀子要回來,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再看向張貴,其餘四個班頭忍不住冒出點幸災樂禍心思。叫他剛才上趕著去巴結知縣,叫他拼命去拍知縣馬屁,這下可好,被坑進去了罷?

要知道,比豬隊友更可怕的就是豬上司了!以後還是離這個上司敬而遠之罷,免得遭殃到自己頭上。

同時四個班頭還暗暗慶幸,老成持重是沒有錯的,剛才要是稍有活泛,倒黴的就是自己了。所以,今晚就不逼著張貴請客了。。。。。。

方知縣冷眼旁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時候越是畏懼,事後越是被震懾。

從縣衙裡出來,張貴失魂落魄的不分東南西北,昏昏然中不知怎麼回到了家裡。抬眼看到渾家,叫了一聲並吩咐道:“你去訂一副棺材!”

那渾家吃驚道:“這好好的訂什麼棺材?哪裡要用?”

張貴了無生趣的嘆道:“明日我要隨著新上任的大老爺去西廠,而且還是要去討債,只怕不能活著回來了,且訂好棺材備用!”

張氏娘子聞言便寬慰道:“天塌下來有高個子,你是跟著縣尊大老爺去,又不是自己去,若有不測也是縣尊的事情,你在這裡哭什麼喪!”

“你懂個什麼!縣尊大老爺是體面人,西廠即便報復,也不好當場擅自對待!但我身在賤役,賤命一條,少不得拿我來遷怒出氣!”

張氏娘子也慌了,掉著眼淚說:“不會如此罷。。。。。。”

張貴蹲在地上,捂著臉說:“先前不是沒有這種事!就在兩年前,縣衙裡有個,因為親戚犯事被西廠番子拿了,他去攔街搶了回來,然後如何?兩日後他便消失了,至今生死不明!

明日裡我跟著縣尊去西廠,惹怒了那些豺狼,他們或許還顧忌縣尊身份,但肯定不繞過我們幾個跟班!以那西廠的霸道,肯定要拿我們幾個跟班的殺雞駭猴!”

張氏娘子哭出聲來:“那能不去嗎?”

“若沒答應,還能偷奸耍滑的逃避過去,但是已經答應了知縣,若出爾反爾那就是狠打縣尊的臉,同樣是找死!如今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縣尊一怒,我一樣要被治得生不如死,不然他如何能下的了臺?”

夫妻二人頓時抱頭痛哭。。。。。。一夜抵死纏綿打算再多留個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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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單章不行啊,距離總榜前十越來越遠,就好像逆水行舟。。。不知道我們還有希望麼?哪怕是能進一個小時也好!讓我也感受一下滋味!

。(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九章 西廠追債(上)

次日,宛平縣衙役班頭之一張貴張頭目與妻子揮淚作別,鬱郁的站在大堂臺階下面,等待縣尊一起出發。

來來往往的路人看到張班頭,無不報以同情的目光。在昨日,新知縣要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