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裡細細疼愛的寶,爹怎麼會……”

“我不穿。”不等他說完,範濤冷聲毫不客氣地道。

範措轉過身,一臉哀怨;嗚嗚……何時她也同她姐姐們一般了?

“那就只著蓋頭好了。”他退讓一步,不就得了?

“爹,你怎能將我的終身大事當兒戲?我甫回來,你便趕著我出嫁,我真是你心頭上的一塊肉,是你捧在手心裡細細疼愛的寶嗎?”原以為爹不會假戲真做,沒想到他真是趕鴨子上架了。

“你放心,想當爹的女婿,必定是爹細心挑選的。”

“你何時細心挑選了?十年前你不是已胡亂替我定下親事,如今還要我出嫁他人,你……”根本就是兒戲嘛!

原本是打算回來同爹說蒙前一事的,如今瞧來,她得先求自保了。

“唉,那門親事……”不就是同一樁嗎?不管了……“披上蓋頭,動作快些,要不會誤了吉時。”

盼著他硬將蓋頭披在她頭上,她不禁傻眼。

“爹!”騙她的吧,這事太荒唐了吧?

她正想著,卻感覺雙手教人給扣住,她斂眼往腳邊一瞧,發覺身邊多了兩個人,一人一手地將她擒住,好像要將她架上刑場一般。

“爹,你怎能這樣對我?”範濤怒吼著,隨著教人架遠,聲音也拉遠了。

範措睇著她的背影,趕忙出了門跟在後頭說:“濤兒,你定會感激爹為你所做的一切。”希冀洋兒不會騙他。

“放開我!”一路上,範濤扯著喉嚨大吼,嚷到大廳,儘管自蓋頭底下瞧見大廳裡有許多雙腳,她依舊不認命地狂吼著。

不要以為她真那般認命、真打算隨意過一生,她現下有自個兒的想法,有她想追求的生活,絕對不允許他人破壞;誰要阻擾她,就算是爹,她也絕對不輕饒!

她要回蘇州去,就算同蒙前成不了夫妻,她還是想做他的知心;她要的不多,只要當他的紅粉知己就好,直到他娶妻……

爹怎能連她這點的想望都不肯成全?

爹可以縱容姐姐們胡來,卻嚴加看管她,這有道理可言嗎?

“快點、快點!”

一旁有人催促著,她感覺自個兒教人擒住的雙手好似有點微松,此時,有另一隻手緊扣在她的手腕上。

“一拜天地!”有人高喊著。

她心裡一急,暗自運勁,猛地甩手,雙手隨即重獲自由,惱怒地抓下蓋頭,卻突地聽到一聲哀號。

她下意識地往大廳門外探去;卻驚覺……

“蒙爺?”

時間仿若靜止,整個大廳靜默得弔詭,教她一時之間搞不清現在究竟是現實,抑或是一場夢,為何他會出現在臥龍坡?

“還不趕緊將他扶起?我懷疑他已經摔斷腿了。”

“可不是?沒斷手腳,大抵也內傷了。”

耳邊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訕笑,她側眼探去,竟見著姐姐們和爹就坐在高堂上,她不由得瞪大眼。“你們……”

“先去瞧他吧。”範江好心地道。

範濤偏著螓首,眉頭深鎖,不解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她緩步走到蒙前身旁,總覺得不真切,直到他的手扣在她的手上。

“咱們拜堂吧。”他忍著痛楚,乾笑兩聲。

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只要能將她帶回蘇州,摔個幾次絕對不是太大的問題……他雖不懂武,但他身子骨極好,很耐摔的。

“拜堂?”範濤仍是一頭霧水。

“可不是?”蒙前咬牙爬起身,欲帶著她往大廳裡高掛紅帳的喜堂走。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她反扯住他。

他在這兒,姐姐們也在這兒……意味著她要二姐幫她帶的口訊已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