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上一個十年的休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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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抱著‘殺一個夠本兒,殺兩個賺一個’的心態把臺上的人全部殺光,直到自己被群起而攻之力竭而死;他也可以不顧臉面地撒潑打滾死不認賬,像個地痞流氓一樣胡攪蠻纏。”
“但他卻選擇了對自己最不利的一種做法——承認自己的一切陰謀,也接受他人的一切批判,最後孤注一擲、主動求死般的強行衝關,若是成了,天下再無人是其對手,而若是死了……”
“至少也能保全四海幫的其它人,把所有的罪名都從四海幫頭上摘得乾乾淨淨,隨著自己的身殞一起帶到墳墓之中。”
“雖說陳盟主的陰謀手段確實不為人所容,但他最後一刻的表現卻也算是令人扼腕——我們就以相似的結果和不同的過程,為上一個十年做個收尾吧。”
說到這兒,就連關凌霄這個敘述者的臉上都閃過一絲動容,當時陳風平被賀難活活說死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當時他的想法與此刻既然不同——他想過如果他是陳風平,就和賀難來一場世紀嘴仗也無妨——但直到現在,他只差一步就將掌握整個武林的時刻,如醍醐灌頂。
要想真正地將整座江湖握在自己手中,就要有與之相符的氣度,教人尊敬、教人敬畏、教人心悅誠服。否則就算你的武功再高,勢力再強,也會有人不斷地反抗由武力構造出的強權,且永不停歇。
受國之垢,是為社稷主;受國不詳,是為天下王。
在享有無上的權力之前,必須先承擔起最大的艱難險阻——換句話來說,就是比所有人都承擔更高風險的人,才配擁有最高的冠冕。
憑什麼別人是小弟你是老大?因為別人赦免你坐牢,別人坐牢你殺頭,別人殺頭你便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你說完了麼?”皇甫讓蹙著眉頭,關凌霄所講述的一切他都不能理解,他也不想理解——每個人對於事物都各自有一番看法,誰對誰錯需要一個證明的過程,而對於此時的二人來說,要證明就先得活下去。“說了這麼多,到底還不是要一戰?”
洶湧的鬥氣從皇甫讓身上升騰而起,撲面而來的殺機讓人不由為之膽寒,殺意幾乎凝成刀劍指向了關凌霄的命門。
“這麼重的殺意,可不是武林盟主該有的玩意兒,你真是入錯行了——去魔教進修一下比較適合你吧?”關凌霄在這股壓迫感面前依然談笑自若,而他的氣息也十分收斂。
皇甫讓則對這番說辭不置可否,而是改變了一個話題:“到現在還要畏畏縮縮的麼?你似乎是在用實際行動證明是由於怯戰才搞出這麼一場大戲來的啊?”
嗯……是的,如果單純看二人目前的狀態來說,關凌霄更像是一個內心陰暗、操縱陰謀的鼠輩,面對質問顧左右而言他,喜歡說些有的沒的,得意忘形地大笑——這些都是反派的標準特徵;而反觀皇甫讓,則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希望透過武力來一決高下,目標更是非常明確,沒準兒在某些武俠小說裡也能混上個主角兒噹噹。
“激將對我來說沒什麼用,我也不是那種透過憤怒或者意志就能提升實力的型別——好像在西洋那邊兒的說法叫做‘唯心’是吧?”關凌霄懶洋洋地說道:“你還是收起這副武俠話本的嘴臉吧,真是看的人噁心呢!”
“上一個在戰場上才臨時出現‘絕對不能在此倒下意志’的人,現在正被我們長生盟關禁閉呢。”關凌霄也是精準地吐槽著須原賀,隨即又嘆了口氣:“但我不一樣,我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會倒下。”
長生盟的盟主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震驚四座的亮相,所以他決定把逼裝到死,關凌霄在正色的同時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示意所有人都離開這個擂臺。
“左丘,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