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吧?他害的我好苦。”

“那是我的意思,”秦長歌緩緩一笑,“不讓你認清事實,將來你豈不是會認為我是騙子?”

“我又不是白痴,”蕭玦騎馬一般英姿勃勃的騎在牆頭,“頂著張臉就是你了?那咱們在一起那麼多年都是白呆了。”

笑而不答,秦長歌懶懶仰首道:“還不下來,爬上癮了?被人看見了,你好意思的?”

朗聲一笑,輕捷一躍,身姿在半空中劃出流暢弧線,下一秒蕭玦已經站在秦長歌面前,微笑道:“李翰真可憐。”

“他可憐的時辰還在後面呢。”秦長歌不以為意。

斂了笑容,蕭玦微微一嘆,道:“我看過案卷證詞了,是李力乾的毫不質疑,只是他死活不認,你知道的,他背後有人授意。”

“你知道麼?”他苦笑,“這幾日朝堂之上,還辯得不可開交,李力的案子,引起了那些門閥元老,貴族階層的警惕和注意,階層利益和階級權威不可侵犯,他們也害怕因李力案子被政敵牽出更多的事來,導致集團覆滅,所以他們這幾日非常繁忙,用盡手段誓要保得李力性命,其餘那些呢,那些激進的朝中新貴,出身寒門的官員,堅持要嚴懲兇手,這出殺人案,最後竟演變成公卿勢力與平民出身的官員的階級戰。”

“何止如此,你看這把,”秦長歌冷笑,“李翰今天沒討到好,大約是要採取哀兵政策了,他要不對你圍追堵截,不哭泣哀求,我就不姓秦。”

“你可以姓蕭啊。”蕭玦接的飛快,容光煥發。

白了他一眼,秦長歌顧左右而言他,“不管別人怎麼鬧,關鍵是你,陛下,你怎麼想?”

伸出手,極其自然的撫了撫秦長歌滑順如緞的長髮,蕭玦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道:“這幾日,你辛苦了。”

頓了頓,他又道:“長歌,你掀起這樁案子,李翰那批人恨你入骨,定不肯放過你,近期郢都還有一些來路不明的勢力和人物,我總覺得那些人是在找你,你雖然有本事,但敵在暗你在明,防不勝防,這讓我很有些不安,長歌,請,讓我保護你。”

卷二:六國卷 第十五章 厲殺

微微一笑,垂下眼婕,再抬起來時依舊一臉平靜,秦長歌道:“好啊,有人保護我有什麼不好?無論是你派來的人,還是我自己的人,我都接受,沒什麼比命更重要,沒了命什麼事都做不成,我不會逞能的,放心,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李力的處理,你打算怎麼辦?”

凝視她半響,蕭玦目光裡挫敗與希冀交織,好生翻卷了一陣子,最終平靜的道:“龍琦昨夜偷偷請見,諫言說可以再牢中給李力背土袋,悶殺了他,也算給百姓苦主一個交代,”蕭玦目光譏誚,“他說李力在牢中死不認罪,他身份高貴,又有無數人照應,好吃好喝好伺候,日子過得舒舒服服,反激起了百姓憤怒,甚至有衝擾刑部牢監的舉動,而且李力有蔭封在身,也無法刑求,沒有口供,證據湮沒的情況下,如何處置李力?莫如‘自殺’,李翰他們那批人也無話可說。”

“哦?”秦長歌揚眉看他,“好主意。”

“我叫他滾!”蕭玦傲然一笑,“我是西梁帝王,眾生皆置我腳下,帝王明德無私,德被天下,區區一個李力,又是罪有應得,我競不敢明公正道的殺他?我需要用這種陰私手段殺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他以為他提得貼心的好諫言?他在侮辱我!”

淺笑盈盈,目光卻隱隱生寒,秦長歌道:“鐵證如山,冤魂不滅,如此惡行令人髮指,理當昭明法制當眾棄市,如何反要暗室殺人偷偷摸摸?如此置國家律法於何地?”

她悠然笑著,伸指在桌上,慢慢寫了一個殺字。

淡淡道:“要殺,還要開堂公審,當堂認罪,再明公正道的——殺。”